自将范遥迎进了客栈商谈,这时范遥便说起别来情由。
原来当年阳教主然间不知所踪,明教众高手为争教主之位,互不相下,以致四分五裂。
范遥却认定教主并未逝世,独行江湖,寻访他的下落,忽忽数年,没发现丝毫踪迹,后来想到或许是为丐帮所害,暗中捉了好些丐帮的重要人物拷打逼问,仍是查不出半点端倪,倒害死了不少丐帮的无辜帮众。
后来听到明教诸人纷争,闹得更加厉害,更有人正在到处寻他,要以他为号召。范遥无意去争教主,亦不愿卷入漩涡,便远远的躲开,又怕给教中兄弟撞到,于是装上长须,扮作个老年书生,到处漫游,倒也逍遥自在。
有一日他在大都闹市上见到一人,认得是阳教主夫人的师兄成昆,不禁暗暗吃惊。这时武林中早已到处轰传,不少好手为人所杀,墙上总是留下了“杀人者混元霹雳手成昆也”的字样。
他想查明此事真相,又想向成昆探询阳教主的下落,于是远远的跟着。只见成昆走上一座酒楼,酒楼上有两个老者等着,便是玄冥二老。
范遥知道成昆武功高强,便远远坐着假装喝酒,隐隐约约只听到三言两语,但“须当毁了光明顶”这七个字却听得清清楚楚。范遥听得本教有难,不能袖手不理,当下暗中跟随,眼见三人走进了汝阳王府中。后来更查到玄冥二老是汝阳王手下武士中的顶儿尖儿人物。
范遥说道:“属下暗中打听,得知成昆已经投入汝阳王麾下,并为其献策灭我明教。属下既已得知,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只是本教兄弟识得成昆的不多,我以前却曾和他朝过相,他是认得我的,要使我所图不致泄露,只有想法子杀了此人。”
韦一笑点头道:“正该如此。”
范遥道:“可是此人实在狡狯,武功又强,我接连暗算了他三次,都没成功。第三次虽然刺中了他一剑,我却也被他噼了一掌,好容易才得脱逃,不致露了形迹,但却已身受重伤,养了年余才好。这时汝阳王府中图谋更急,我想若是乔装改扮,只能瞒得一时,我当年和杨兄齐名,江湖上知道‘逍遥二仙’的人着实不少,日子久了,必定露出马脚,于是一咬牙便毁了自己容貌,扮作个带发头陀,更用药物染了头发,投到了西域花刺子模国去。”
韦一笑奇道:“到花刺子模?万里迢迢的,跟这事又有甚么相干?”
范遥一笑,正待回答,徐子义却缓缓道:“蝠王,范右使若到了花刺子模,只要显露身手,那边的蒙古王公必定收录。汝阳王正在招聘四方武士,花刺子模的王公为了讨好汝阳王,定然会送他到王府效力。这么一来,范右使便成了西域花刺子模国进献的色目武士,他容貌已变,又不开口,成昆便有天大本事,也认他不出了。”
说道这儿,徐子义也不禁微微摇头,心中也为这位光明右使的手段而感叹。
如此作为,堪称比得过春秋之时的诸多义士了!
韦一笑长声一叹,说道:“阳教主派逍遥二仙排名在四大法王之上,确是目光如炬。这等计谋,我韦某人是决计都想不出来的。”
范遥道:“韦兄,你赞得我也够了。正如教主所料,我在花刺子模杀狮毙虎,颇立威名,当地王公便送我到汝阳王府中。但那成昆其时已不在王府,不知去了何方。”
“范右使不必担心,那成昆在光明顶密道内,已被我打成重伤,不出一年半载休想痊愈!”徐子义这时则摇头道。
接着一旁韦一笑便当下略述成昆何以和明教结仇、如何偷袭光明顶、如何奸谋为徐子义所破、如何被徐子义打成重伤逃遁的经过。
范遥听罢,呆了半晌,才知中间原来有这许多曲折,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对徐子义道:“教主神功盖世,属下叹服!”
徐子义笑道:“范右使何过自谦,你甘愿为我教卧薪尝胆,这番苦心天底下也难以找得出第二个人选了!”
“不错!只是可惜杨左使如今负责我教总坛,不然你们兄弟二人就可以相聚了!”一旁的殷天正也点头道。
范遥目光看到一旁的小昭时,整个人突然一怔,脸上神色惊愕异常,似乎突然见到甚么可怕之极的鬼魅一般,失声叫道:“你……你……”
稳坐在徐子义身旁的小昭奇道:“怎么啦?”
范遥向她呆望了半晌,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我看错人了。”
范遥长叹一声,神色暗然,口中喃喃的道:“真像,真像。”
见到范遥忽然这般魂不守舍,一旁的殷天正与韦一笑二人不由对视一眼,他们二人都是明教的老人,自然清楚当年范遥与紫衫龙王黛绮丝的往事,最后还是韦一笑开口道:“范右使,你可没有猜错,这位姑娘正是昔年紫衫龙王黛绮丝的女儿!”
听到这儿,范遥莫名身躯一颤,看向小昭的目光也是不由多出其他复杂东西,片刻后,只听他开口道:“你……你娘这些年还好吧?”
小昭道:“我娘身体无碍,只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