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一阵暗爽,觉得陛下替他报了仇,连带着连楚懿把他扣在京都;不满也消了,甚至觉得他们陛下英明神武,慧眼如炬,能在这么短;时间里识破并挫败摄政王;计策,这是何等;智谋过人。
之前那些大臣们说陛下德不配位,到底是谁给他们;胆子?这要是在玉阳关,他非砍了他们;脑袋不可。
楚懿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只见小将军;表情在极短;时间内一变再变,从心虚,到愤怒,再到解恨,最终向他投来视线,那双狗狗眼亮晶晶;,竟透出难以掩饰;崇拜。
楚懿:“……”
啊这。
摄政王到底对燕将军做了什么啊,看给人小狗气;。
等等。
燕如尘这反应,该不会因为他罚了摄政王,觉得“敌人;敌人就是朋友”,反而对他好感增加了吧!
这可不行啊。
楚懿清了清嗓子:“朕自会罚他。不过——朕交给燕将军;差事,燕将军办得怎么样了?”
燕如尘一愣:“什么差事?”
楚懿微笑着说:“朕不是让你学绣香囊吗?该不会才过去几天,燕将军就把这事忘了吧?”
提起这个,燕如尘瞬间紧张了,他慌忙解释:“我……臣当然没忘!臣昨天还来找西泠皇子,是陛下说他身体不适,让臣改日再来;。”
“朕是说让你改日再来,可燕将军回去以后难道没有自己钻研?区区香囊而已,难道没了温亭教你你就寸步难行?”楚懿挑了挑眉,“朕见那日温亭教你们针法,教得也算通俗易懂,演示得也尽心竭力,朕;暗卫都已学会了,燕将军难道不该比他更强,举一反三,明日就绣出成品给朕看吗?”
他每说一句,燕如尘;脸就红上一分,待他说完,小将军已是羞愤难当,气恼得牙关紧咬,恶狠狠地瞪着他。
对嘛,这样才对。
燕如尘瞪了他半天,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陛下不要把臣跟他相提并论!”
说完,怒气冲冲地走了。
楚懿双手拢在袖中,目送他离去。
与此同时,房间里听完两人交谈;十七皱了皱眉,把腰刀别回身后,转身欲走。
“去哪儿?”裴晏问。
【去绣香囊。】
*
气走了燕如尘,楚懿打了个哈欠,觉得今日份;“羞辱燕小狗”任务又超额完成了。
他重新推门进屋,打算看看摄政王这边解决完了没有。
他一进去,就看到裴晏果然已经挣脱了他;绑缚,衣衫齐整地坐在桌边,面前还摆着一盏喝了一半;茶。
行啊,还有闲心情在这喝茶。
他轻哼一声,走上前去:“皇叔现在可愿跟朕认错了?”
裴晏抬起头来,他唇边;伤口刚止住血,还有些红肿,楚懿自己都没注意他竟咬得这么严重,这伤看起来没个两三天好不彻底。
裴晏抿了抿唇,感觉到唇角;刺痛,眉宇间划过一抹无奈:“是臣错了,但陛下罚也罚过了,就饶了臣吧。”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心不甘情不愿呢?
楚懿对他敷衍;态度很不满意,他弯下腰,一手撑在书案上,一手在对方胸口戳了戳:“你这是欺君之罪,欺君该如何处罚,皇叔不会不知道吧?以为朕将你绑上一会儿,就算完了?”
“那陛下想怎么罚?”
楚懿刚要开口,对方却抢先一步:“之前十七抗旨不从,陛下罚他暖床,按陛下;意思,臣这欺君之罪肯定比他严重,那不如,陛下罚臣侍寝吧。”
楚懿:“?”
摄政王是怎么知道他罚十七暖床;?
不,这不重要,重要;是,侍寝居然算惩罚?
姓裴;是怎么好意思开口;?
“陛下让臣做什么臣都愿意,”裴晏捉住了他戳在自己胸前;那只手,“以表明臣认真反省;诚意。”
楚懿一扯嘴角:“任何事?”
“任何事。”
“好啊,”楚懿一挑眉梢,他抽回手,“正好朕饿了,今日午膳就由皇叔来伺候朕吃吧——阿福,传膳。”
御膳房很快送来了午膳,由太监们一道一道在桌子上摆好,楚懿一挥手让他们退下,示意今日不需要他们侍奉,懒洋洋地把手肘往桌边一撑,支住脑袋,连筷子也懒得去拿,命令道:“喂朕。”
裴晏坐在他旁边,居然没有因他让自己干太监;活儿而气恼,真;执起筷子:“陛下想吃哪个?”
楚懿指了指离他最近;一道鱼。
在穿书之前,他其实是不爱吃鱼;,因为吃鱼就要吐刺,太麻烦,但自从当了皇帝,发现每次吃鱼,阿福都会替他剔掉鱼刺以后,他就喜欢上吃鱼了,每顿饭必会让御膳房准备一道鱼。
裴晏将那鱼腹拆下,用筷子一根根挑去大刺,夹着鱼肉递到楚懿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