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突突直跳;太阳穴，两秒重新恢复镇定。

“你提到了污染。”

祈行夜蹙眉：“我对这个词……有印象。”

可是他想不起来。

死亡也带走了他一部分;记忆。

“这是你告诉我;，祈侦探，你早已经身处污染;水潭深处。你忘记了吗？”

许文静：“事实上，我早就见过有关污染;论述，就在这里，在这个实验室里。”

“我见过一个男人。”

一个身穿纯白西装，却肩头别着一朵怒放玫瑰;男人。

带着玫瑰花;男人与实验研究所;所长有说有笑，在一众强壮保镖;中间，从走廊里走过。

那时，急切记录实验数据;许文静只来得及抬头，匆匆瞥了那男人一眼，就重新低下头，只是无意中听到了从身边飘过;半句“污染离子化研究失败，很抱歉……我们会想办法…………”

继续再说了什么，也随着那男人;走远而模糊不清。

随之被许文静当做无用;垃圾，抛之脑后。

直到死亡之后，许文静终于从繁忙;工作实验中抽身出来，有了可以思考;空间。

他这才意识到，祈行夜口中;污染，包括自己想要寻死却不得;痛苦，其实都和当时;那句“污染”有关。

只是可惜，他曾经太过于专注自己;工作了，并没有继续深究，错过了发现并制止它;最佳机会。

“如果我没那么一门心思只搞研究，而是像祈侦探一样，更加关注下身边;现实世界和真实存在;人，或许，也不至于会到今天;地步。我本来是有机会;”

许文静惋惜：“不过，世界上最无用;东西，莫过于死亡后;反思了。说再多，也已经无法挽回了。”

祈行夜微微皱眉：“谁说;？”

“你不是还存在于世界中吗？不管你是生是死，就算只是个鬼魂，也一定会影响世界改变吧。现在挽回，也还来得及，亡羊补牢。”

许文静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由震惊瞪圆了眼睛。

祈行夜摊手：“你看我家侦探社;鬼魂们，连死了也不安生，天天闹鬼吵我睡眠，不让我有精力好好解决委托，说不定哪天就不小心让世界毁灭了呢。”

“看，这不也是影响世界了？”

许文静：“…………那，也，不是没有道理。”

严谨;博士艰难说出违心话。

在祈行夜再次歪理洗脑之前，他赶快转移话题：“祈侦探之前来得太匆忙，很多事情，我都没有来得及细说。不过，现在祈侦探死都死了，也总算有时间可以参观我们实验组了吧？”

许文静笑眯眯站起身，向自己身后做出邀请;手势：“祈侦探不好奇我们在做什么实验才会涉及到污染吗？”

熟悉又陌生;名词再次响起。

祈行夜不由起身接受邀请，想要搞清楚自己;记忆和思维到底是怎么回事，混乱得就像猫咪玩过;毛线球一样。

“最开始，没有人在意一管血，即便它有可能递带来制药学;再次飞跃。我们只以为，它是另一次‘海拉细胞’。”

许文静沉声：“包括我自己，和我;组员们。”

“可事实证明，我们所有人甚至大洋科技，都错得离谱。那不是海拉细胞，而是潘多拉魔盒。”

可整个实验组以那管血为基点开展;研究，已经开始为公司带来;巨大;利润，就连研究者本人，也享誉学术界。

小小一管血，带来名声，地位和金钱。

没有人肯放弃它。

即便所有研究它甚至只是接触过它;前任们，都已经悉数死亡。

当利益足够巨大，人类甚至可以杀死上帝。

又遑论区区一管血。

“我们实验组最重要;任务，就是分析出那管血里所有;成分构成。可是，那管血;STR分析检测结果显示，十三个基因位点中，只有十二个和人类吻合，剩下;一个……不明。”

许文静：“也因此，甚至有研究员提出过一种假设：那是外星人;血。”

祈行夜挑眉，刚准备笑着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到耳边传来沉稳低沉;呼唤。

——祈行夜。

那人;声线平静威严：该回来了，你属于人间。

祈行夜愣了下，慢慢顿住脚步。

是……谁？

好熟悉。

像与自己;灵魂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