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蓁得知蜜饯是阿冉从香殊苑下人手中抢来时, 已经是三日后的事情。
当天,她原也是有些怀念那果脯的香甜,想叫阿冉再去买些, 却料阿冉开始言辞闪躲起来。
几番追问下, 这才得知了对方所作所为。
这就难怪了……
难怪当天自己凉亭中喝药时,那位夫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很是怪异。
“姑娘也是瞧见了, 就连那位夫人都知晓,有郎君一会护着姑娘你的。
便是拿了她的东西又如何?到头来, 郎君才会站她那边呢……”
察觉到沈蓁的目光后,阿冉难免有些气弱下来,“那蜜饯是拿她们的玉牌才买到的珍稀玩意儿, 姑娘若还想吃, 如……如奴婢回头郎君面前提一提,让他也给姑娘去办个玉牌……”
“别再说了。”
沈蓁阻止了阿冉余下的话。
夫人前想送她,她固心中隐隐芥蒂。
可这份芥蒂却因为郎君当着阖府上下的人面前给出的一份回护给消除得所剩无几。
想来可恨之人都毫无例外会有可怜之处。
她已经有了郎君和柳嬷嬷的庇护, 再加上子本就与世无争,自也愿为了一份值当的蜜饯与对方争什么。
迟疑半晌,待让仆人重新备了份蜜饯后, 沈蓁这才亲自出门将东西送去了香殊苑。
“阿冉年幼,做事莽撞又总拿捏好分寸,当日竟小心将夫人的蜜饯给拿了, 还望夫人谅解她……”
她们主仆俩上门来提这件事情也就罢了,落到絮絮耳中,更像是上门挑衅一般。
絮絮推开那食盒冷笑,“我们夫人自幼入口的东西金贵, 你们就送来这样低等货色,谁?”
蜜饯果子霎时洒落几个, 活像是打来人脸上的一记巴掌,毫留情面。
阿冉护主心切,早忍得,“是啊,谁有你们高贵?”
“过这可是郎君买给我们姑娘的,姑娘生病时都舍得吃,宝贝着呢,过是心软,这才带上门来给你们一个安慰玩意儿罢了……”
话里话外,你的蜜饯再是高贵,郎君还是只会心疼她们姑娘。
她夫人嘴巴苦,没了蜜饯时还得自己生生扛过来,可见过郎君送过一星半点的果脯肉丁?
这处每每都是絮絮的痛脚,几乎一点就炸。
亏得是沈蓁及时将阿冉扯到身后,否则早就挨了絮絮一个大耳刮子。
“够了。”
沈蓁愈头疼,最终许阿冉再开口半分,这才与知虞说明了来意。
“夫人若实愿接受蜜饯也无妨。”
“只是今日来,也想问问夫人,你我之间还有第三件事情,可否早日了结……”
这桩事情就如同一根刺一直横亘于沈蓁心头,无时无刻提醒着自己与这位夫人私底下竟有这样一桩见得人的交易。
知虞原正心中寻思如何与沈蓁提及接下来的事情,见沈蓁自己忍得提出,心中则也放下了旁的主意。
她恍若考虑了一番,才迟缓给出答复:“可以是可以。”
“过府中人多耳杂,等你我下次另外约个机会出府时再说。”
沈蓁闻言道:“说来也巧,我过几日便去菩提庵捐香油钱,夫人若介意,我们可以一起。”
这句话说出后,基本也确认了这次沈蓁遇到危险的开端所。
知虞听见菩提庵几个字眼时心中霎时也对接上了接下来的剧情,口中平静答了个“好”。
书中的沈蓁几乎每年都去一趟菩提庵。
哪怕昔年旧日还知做婢子时也都曾例外。
因为菩提庵附近便是当年她与沈欲还有自母亲丢的方。
后来机缘巧合下认了回来,也同样是菩提庵中。
沈蓁看来,这方她心中有着特殊的位。
是以年年来捐些香油钱后,又会潜心祷告至半个时辰才会离去。
天子脚下原是再太平过的方,菩提庵附近也十年如一日都曾有过什么命案。
也就是最近这段时日才有一群土匪从外流窜而来。
他们个个都是亡命之徒,身上知系了多条无辜命。
无意中得知了沈蓁的习惯后,难免便生出了大胆的主意。
到了当日沈蓁如约而至,与知虞一同乘马车前往菩提庵中。
她按照往年的惯例去办事。
待结束后,便又从容收拾好东西准备折返回府。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