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今天就能见到娘和康哥儿,就高兴得睡不着。” 凉水撩在脸上,刚醒的困乏去了大半,擦完脸,深吸一口气,都是大山的味道,告诫自己那都是上辈子的事,好远好远了。 趁着大家未起床,她敲了敲沈逸的房门,知他们已于半个时辰之前往城门处候着了,便安了心。 早晨饭过后,沈家一家四口将梁家送到村口,目送着他们驱马车离开。 方氏见儿子眼中缱绻着无尽的留念,长叹了一口气,造化弄人,若是没有掳人事件,也许两个孩子真能成一对。 “逸哥儿,别惦记不可能的人。”她敲着警钟,即使她相信欣姐儿仍为清白之身,但也不愿儿子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闻言,沈逸顿时怔住,他深知此时并不适合对母亲明说自己对欣姐儿的决心,只漠然垂目,掩盖住眼中的坚定。 沈茂林瞥了沈逸一眼,肃穆道:“情谊之事,在于心,你若真有意,就拿出自己的诚意。” 方氏不赞同道:“不行,逸哥儿将来是要走官场的人,你也不怕他将来被人戳脊梁骨。” 沈茂林道:“那是要跟他过一辈子的人,心不愿,煎熬一辈子。” 见方氏还要开口辩驳,道:“想想当初你我之事。” 随即牵住方氏素手,一字一顿道:“这么些年,我觉得我过得很幸福。” 方氏一怔,当年她因样貌娇好,十三岁就被附近村庄的一大户相中,那人三番四个上门求娶被拒,便在一月黑风高之夜钻了她家的院墙,潜进了她的闺房,想坏她名声。 正遇当天她初次来月事,母亲与她同睡,她躲过了一解难。 可就这,也影响了她说亲,她与沈茂林之事也一直被婆婆所阻挠,最终是见两人都迟迟不愿与他人说亲,才点头答应下的。 说实话,她也觉得很幸福,可一想到逸哥儿若真娶欣姐儿,所要遭受的恶意必将比别人多百倍,又不由的心焦彷徨。 衣摆被人扯住,她从思绪中抽离,十五岁的云哥儿如四五岁的稚儿般,手举野花,笑得开怀,“娘亲,花花,送娘亲花花。” 她心叹道:“如果欣姐儿愿嫁云哥儿就好了。一来断了逸哥儿的心思,二来晨哥儿也有了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