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奢极欲的,我得进货了,买些米面油盐,山头有的是树木,劈些柴,买的饭菜哪有自己做的卫生干净有营养?这时代的卖饭商家应该不会有什么海克斯科技,但是架不住他们在锅里给你吐唾沫擤鼻涕啊,我还是有些疑心,我决定,下山采购些食材。——说起来,人也是个奇怪的生物,买菜要买叶上带虫眼和根上带粪土的,买肉要买土家养的,买鸡蛋要买蛋壳上带鸡屎的,而去饭馆,人家在你锅里吐了口唾沫,能怎地?——哕!我快吐了,歪日,我在胡思乱想什么!
从进了杭州东门,嗯?怎么感觉不一样了?人似乎多了不少?街上很多陌生面孔摆摊叫卖,我疑惑的走在街上,嘿,那小子不是东南城卖糕点的——搜嘎,我懂了,看来齐大志把活干完了,杭州东南整个四分之一的边缘帮会,都被他收了。而且此看来,他的“保护费政策”很受东南城商户的承认,我点了点头,打算买几个包子——等等,我买包子作甚!我现在对苏家有大功,我得去苏家蹭顿好的。
包子摊的老板问我:“小卦师,你到底要几个包子啊?”
我哼了一声,说道:“你这破包子也能入了小爷的口?狗都不吃!”说完我转身就走。
包子摊老板诧异了一下,怒道:“你这臭神棍,以后敢买老子的包子,老子用巴豆汁和面给你吃!”
啊,还是这个时代的人淳朴啊,要是放在我以前那个时代,巴豆汁?直接换成地沟油,粪汤子,唾沫星子,大能带(能带:河北唐山保定天津一带,将鼻涕称之为能带)。
我摇头晃脑的到了苏家,高火客气的把我带进茶室,我猛灌茶水充饥。
等了半晌,苏夫人携着苏凝烟款款进来,我起身说道:“苏夫人,苏小姐!”
苏夫人笑了笑,说道:“朝小先生匆匆赶来可是有喜报?”
我说道:“自然,卦资十两,我记下了啊,你还有七十四两的余额。”
苏夫人笑出声,说道:“朝先生当真幽默,还请告知,有何喜讯吧。”
我说道:“我已经找齐了舞乐队和礼仪小姐,大概需要支出三千两以内,这个价格你能承受吗?”
苏小姐说道:“三千两?也太贵了些!”
苏夫人按了按,说道:“不贵,就按朝小先生的意思来,只要能挽救苏家困境,莫说三千两,就算三万三十万三百万,我也会微微一笑,绝对不抽!”——这是我的杜撰,苏夫人说的是:“就算三万三十万我也愿意付出。”
我说道:“那就好办了,不过,在下腹饥渴的很,可否——”
苏夫人笑了笑,说道:“烟儿,你便下厨为小先生做些饭食吧。”
苏凝烟皱着眉看了看我,说道:“是,我这便去。”
跟苏夫人独处一室,我还有些局促,这个女人虽然看起来二十四五,但实际应该是个三十六七四十来岁的熟女了,与这样一个年龄与体态相悖的人,还是个女人相处,我真的是没什么经验,我只好一杯一杯的喝茶,掩盖我的尴尬。
苏夫人款款起身,朝着墙上看,我也瞄了过去,夸擦!什么情况?这改编版凉州词怎么挂在这茶室墙上了?这字体娟秀流利,美观大方。
我指着墙上的画轴干笑的问:“敢问,这从何而来啊?”
苏夫人依旧盯着那首诗,说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可是若无人征战,我们岂能有如今这般安稳日子?朝小先生,敢问这,天日,是阁下的字号?”
我笑了笑,说道:“正是如此,在下姓朝名昊字天日,号玉米居士是也。”
苏夫人转过身,对着我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小先生卦术精湛,这文才倒也不赖,听说你在乐理方面也有独到之长,真是没看出来。”
我挠了挠头,嘿嘿说道:“不敢不敢,这都是正好赶上我会的了,我哪有什么作诗作曲的本事,这都是抄来的,见笑,见笑。”
苏夫人笑了笑,说道:“你这年轻人能保持谦虚谨慎,很是难得,不错。”
我说老姐啊,你误会了吧?我这不是谦虚,我是实打实的抄来的。
我说道:“不敢不敢,我只想问,您是从哪踅摸来的这首诗呢?”
苏夫人说道:“上午我去醉仙楼转了一圈,茶儿妹子与我叙话,说是她妹妹寻到了宝贝,让她转交给我,还说我一定喜欢,我便拿回来,打开一看差点撕了,这破字,简直有辱斯文。后来耐着性子读完,发现这竟是一首绝妙好诗,便打算装裱起来,可一看到那破字我便犯晕,索性自己誊抄了一份,挂在墙上了。午饭前兰荀公子探访,恰好看到了那原稿,求着我送给他,我便让他带走了,他似乎还挺宝贝,说什么‘玉米哥的手稿,我娘送出去就后悔了’,我笑了笑,才知道,这是你写的,原来你这小子还真去了青楼,回头我跟井井姑娘提一提。”
“别呀,苏夫人你怎能如此,我又没惹你,反而给你们出了很多奇招,你竟然想恩将仇报,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