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烦闷,回头问道:“苏大小姐,又有什么事?”
苏凝烟说道:“我要体验秃驴,我要欣赏秃景,我要看看,到底什么是雅,什么是俗!”
哦?我一乐,这娇弱的娘们能骑马?我说道:“好好好,来,我陪你骑马!”
苏凝烟掀开帘子,跳下马车,说道:“不必!你下来!”
兰荀拍着他的白马离我们远远的,有兴趣的老远往这边看。
我挑着眉下了马,将缰绳递给她,说道:“苏女侠可骑得了马?”
苏凝烟瞥了我一眼,从我手里夺过马鞭,牵着缰绳,踩着马鞍蹬鞍而上,居高临下睥睨着我,说:“我要看看这荒凉之景到底有多雅!驾!”
我赶紧上了马车,坐在右辕上,对车夫说:“赶紧,快,跟上你家小姐,她这样骑马很危险的!”
坐在左辕的车夫说道:“我家小姐十岁就开始骑马了,不会有事的。”(各位可能没坐过农村的马车牛车,但应该知道怎么给牛马做指令吧?驾驾驾,就是赶快往前走,吁吁吁,就是赶快停下,这是骑马的指令,驾车也有指令,除了驾和吁,还有左拐右拐,左拐叫wo,音喔二声,右拐叫yi,音亦四声,(wo,yi,北方方言发音,wo,表示我,意思就是朝我这边,yi表示那边,意思朝那边。),所以,驾车的,从春秋战国时期到如今,都是在车辕左边。嘿,你还别不信,春秋战国时期,大司马在上朝的时候站那边?大司马站西边,左西右东,所谓文在东武在西,各位,能了解了吧?——我说的比较简单,想深入了解可以参考冯梦龙《东周列国志》以及《笑林广记》)。
我一愣,什么玩意?这娘们还是个骑术高手哉?只见苏凝烟拍马驰骋于旷野之间,颇有飒爽之气,我暗暗点头,吩咐马夫加速跟上,然后钻进马车,体验一波这什么马拉力。
你还别说,这马车当真平稳的很,必然是多连杆悬挂了,我进到车厢,只见这小小车厢竟如一间房室,车厢里一张小桌,上摆着茶具一套,一只茶杯尚有余温,袅袅热气飘扬,而茶杯里的液面仅是缓缓晃动,丝毫没有倾洒,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小桌另一侧摆着笔墨,我掀开侧帘,看着苏凝烟骑着马在雪地里撒欢,从车厢左手边的小壁橱里抽出一张纸,研了一些墨,舔了舔笔(舔笔,并非用口舌舔笔,而是在砚台上好生蘸笔),认真的握住笔,用我前世擅长的行楷写下:“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照演兵场,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毛爷爷《为女民兵题照》)
我放下笔,钻出车厢,大喊道:“凝儿!凝儿!”
苏凝烟拍着马跑回来,到得马车前,用力一收,那马前蹄扬起,吁绿绿(拟声词)一叫,稳稳地停在我边上,苏凝烟额头见汗,拍着马脖子说道:“你莫得胡说!谁是你凝儿!啥事!”
我笑了笑,说道:“这孰雅孰俗,凝儿可体会到了?”
苏凝烟皱着眉,低声怒道:“你再说一次凝儿,我便...我便不理你了!”
我嘿嘿一笑,说道:“好好好,苏小姐,对不住!我坐马车累的很,只想睡觉,咱们还是换回来吧!”
苏凝烟哼了一声,跨腿下马,虽说寒冬腊月,但这苏小姐的腿也当真又直又长,只可惜穿的略显厚重,不过不影响我意银,我擦了擦鼻子,还好,没流鼻血。
苏凝烟说道:“骑马的确舒爽,但时间长了也的确好累。咱们慢些走,不必着急。”
我接过她的缰绳,说道:“我见你车厢内好生精致,不免得心生幻象,做了一些...嗯嗯...做了一些不妥之事,那啥,苏小姐,还望见谅。”
苏凝烟上了半截车的脚步停了下来,我看着她两只长腿一只着地,一只抬高跨在车辕,虽然穿得多,但我能想象啊,我想象着她的脚腕,她的腿,她的...咳咳咳,放肆!
她皱眉问道:“你做了什么?”
我笑着说:“也没什么。那啥,”我跨上马,接着说:“无非是性情所致,你进去便知!驾,驾!”我看着苏凝烟疑惑加嫌弃的表情,哈哈一笑,拍马跑远。
过了湖州,沿着太湖边岸向北没多久便到了苏州境地,到苏州城门的时候,我肚中突然一阵翻滚,坏了,要拉稀。我让兰荀带着苏凝烟先进城,我拍马寻了个没人的角落蹲下开大。
好家伙,我也没乱吃东西啊,难道是冷风吹的着凉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我终于站起来,跺了跺发麻的腿,骑上马跑向城门。
“怎么回事?我都说了你们先进去不必等我。”我看着兰荀守着苏凝烟的马车在城外不远处,有些疑惑。
兰荀说道:“是飞龙帮的人。”
我一愣,问道:“飞龙帮?”我伸过脖子朝城门望了望,还真是,城门除了驻防军士外,另有许多黑衣人,他们左胸绣着小白龙,这是飞龙帮制服的标记。我有些疑惑,飞龙帮跑苏州做什么了?
兰荀说道:“他们不让我们进城,我已言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