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衣的到来让他们气更加不顺了。谢衣比谢农小三岁,自小在南城随母亲长大,母亲早在父亲之前离世,谢农如今整二十,与这个弟弟也是十年未见。
“各位,新朝已立,新主也感念各位的功绩,特请二王爷同我接各位回城。”
“呸!背典忘主的东西,连人都不会叫了。”
同行的二王爷小扇一挥不屑一顾的说道。
“纵然我们新朝有什么对不住你们的地方也不该拿谢小丞相出气,毕竟他为谢家保住了府邸。”
双方有些僵持,他们也听不惯这二王爷的话,谢衣又是个喜文不喜武的人,自然在这件事上有些吃亏。
谢三叔和与他关系亲密的十几号人直接就要动起手了。
谢农冲入混乱的圈子里,打断了这一切。
黎之钦悄无声息的以石为器震碎了在场的十五把兵器。谢农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场面。
二王爷望向黎之钦,笑话道。
“黎门主,还真是不同凡响。”
黎之钦苦笑一声。“你对我倒是一直保持敌意。花间楼都倒了多少年了。”
谢农看着十年未见的小弟,陌生的感觉过于浓烈。两人都显得有些局促。军师也还在对谢三叔苦苦相劝。
谢农抽出随身携带的长剑,直击其中一个人的心脏,血花四溅。凶狠的说道:“谁还敢乱了本帅的军纪,后果自负,三叔如果想让他们继续下去谢农一个也不会留。”
谢农的表现让所有人都心头一紧,他身上有股肃杀的感觉,接近癫狂。谢三叔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仰天长啸,冲出了人群。
谢衣一动不敢动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是害怕还是震惊。他没见过这样的谢农,其实他本来也不了解他。
“二……二哥。”
“剩下的事按你们的章程来吧,别亏待了他们。”
谢农的呼吸声有些重,一旁的几位也不敢吱声。
“好。”
谢农回到营帐里,手有点抖动的抚上额头。他知道今天二王爷带了多少人来这,也一定都是精兵强将。新帝要的绝对不可能是一群不服气的人,他只是想保全更多人的性命。
黎之钦悄无声息的进了营帐。
“明明我们并不熟悉,为什么你总能见到我狼狈的样子。”
黎之钦把擦干净的长剑还给他。
“将军的做法不过是想保全更多人,不必过于苛责自己。”
谢农回想起黎之钦那惊为天人的一招,怎么也不会相信他只是一个喜欢看雪的体弱公子。
“你又是什么身份!跟那个二王爷倒是像认识许久了。”
黎之钦有些哽住了,他并不想再提起自己的过去。
“是什么身份很重要吗?”
“不重要?有的人命如草芥,有的人却享尽荣华,我也当身份不重要,但事实不允许我这样想。”
“……如果你相信,我只是一个落寞了的江湖人名为黎之钦,曾经一手托起了花间楼,天下第一武盟多么风光,讽刺的是也是我一手毁了它。”
“你的眼神告诉我不止这些。”
“将军别再问了,有些事你不知道对我们都好。”
“……”
七日后,完成了交接,二王爷带来的大部分军队留守北地,其他人一律回城,坚守了大半辈子,他们终于是解放了吧。
临行前黎之钦选择了另一条道,图个清净。谢农走到最后与黎之钦道别,把身上的狐裘披在了黎之钦身上一声不响的向前走了。
黎之钦那声谢谢也没有说出来,在原地看了好久直到见不到他的身影才迈开了脚。
“此一去,望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