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将一切都彻底蒸发的洪流。
整个世界的神力,都聚拢在了同一处,犹如臂使。
如同圣神亲临那样,向着季觉汹涌而去!
恰如,微风扑面。
一切神力和毁灭,尽数都变成了微不足道的幻光,甚至,不足以令季觉后退一步,只能徒劳的撞碎之后,向着两侧流出,在切裂夜空之后,留下了衰弱的轨迹。
此时此刻,对于季觉而言,不论多么庞大的数值都已经不再起效了。
随着上善和大孽的轮转和发育,作为掌控者,他所能调动的力量已经早已经凌驾于天城之上。
这一份膨胀和发展,哪怕到现在,依旧未曾有任何停止!
同时,感知在在不断的扩大,领悟在不断的涌现。
每一个使用上善系统的人,所感受和领悟到的一切,都在源源不断的向着季觉汇聚。
在外界,一切归于上善,可在这幻梦之中,一切都归于季觉。
也就是说,所有使用上善系统的人,都在源源不断的为季觉提供自身的理解和领悟,另一个全新视角的感知和理解。
简直就好像无偿的帮助季觉代练小号一样,探索着这一系统之中所存在的可能性,同时,添砖加瓦。
即便这一份领悟如此浅薄和粗陋,可却依旧无法否认其中所闪现的灵光和感悟。精妙之处虽然难以企及,可基础理解却在以恐怖的速度巩固和提升。
垒土成山,聚沙成海,到最后,变成了几乎令季觉的灵魂为之焚烧的长河!
无休无止。
唯一可惜的是,余烬之道适配的人太少了,而且工匠也很少能通过战斗来提升领悟,老登防自己也跟防贼一样,坚决不接入系统,如今的季觉也不可能回头把他找出来强行塞进乐园中去,不然的话,还能再薅上一把。
不过,现在,不是惋惜感慨的时候了。
“该结束了,教宗冕下。”
季觉乏味的一叹,看向了最后的这一块顽强的绊脚石。
短短的几秒钟的时间,天辉就已经变幻了无数的形态,火焰、光芒、寒冰和刀剑,接连不断的向着季觉猛攻,全力以赴,毫无间歇。
哪怕徒劳无功,那一双眼睛里也依旧没有任何退缩和迟疑。
斗志可嘉。
可惜,也只剩下斗志了。
或许,眼前的对手是一个很不错的经理人,一个管理者,但唯独不是个擅长这种斗争的人,甚至,还有些笨手笨脚。
不,或许他也清楚,轮到自己上战场的时候,教团就已经注定败亡。
平心而论,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理智清醒,判断果决,组织力更不必多说。
在圣神消失之后,将整个世界维持至今,强力弹压了所有的反抗,倘若没有季觉的话,或许还能维持到这一梦的终结。
“可惜了。”
季觉挥手,将天辉尽数挥散,紧接着,圣贤之手再现,隔空一指,绝对的控制力显现,撕碎了教宗所有的防御之后,将他击飞,砸在繁复的浮雕之墙上,溅出了一片猩红,缓缓滑落,坠地。
再无反抗之力。
可他还在不断的挣扎,拖着破碎的双臂,想要爬起。
“以你的能力,去哪里不好?”季觉一步步上前,“何必跟个疯子一起做梦呢?”
“疯子?”
蔓延的血色里,那一张沾染猩红的面孔抬起了,强行维持的冷漠被撕碎了,再无法克制愤怒和怨恨:“你们这帮自命不凡的家伙,不才是疯子么!“
他嘶哑的质问:”梦里的世界有什么不好!“
“信仰,有什么不好!!”
教宗咆哮,怒吼:“安安心心的度过四十年的时间,大家一起幸福的死去,有什么不好!!!”
四十年!
四十年!!!
四十年的时光或许相较那些生来衣食无忧的人而言,过于短暂,可对于每一个挣扎在地狱里的人来说,已经足够的漫长了。
漫长到足以令人感受到一辈子都不曾有的幸福和欢快!
没有瘟疫,没有饥荒,没有联邦的巨企盘剥,没有帝国的代理人指手画脚,没有千岛的纷争和厮杀。
在这一片遗世独立的净土内,大家可以安宁的生活,哪怕迎来灭亡也无所谓,灭亡早已经是注定了。
可既然注定毁灭的话,起码还有一场平和幸福的美梦……生下来就带着绝症的畸形孩子可以健康长大,那些被折磨到奄奄一息的人可以安宁的生活,每个人都可以体面又宁静的度过这原本他们一生都无缘的美好时光。
一切,原本都好的像是天国一样!
明明绝大多数人都已经得到了幸福和安宁。
只不过是渺小的一梦而已,却被你们这帮无关的外来者,践踏成泥!
“……确实。”
短暂的沉思之后,季觉缓缓的颔首,给出了肯定的解答。
毫无嘲弄,郑重又认真。
却令教宗,呆滞住了,无法理解。
“虽然因为苦难众多而求诸于幻梦过于卑微和可笑,但我可以理解。”
季觉想了一下,告诉他:“对比现实的痛苦,有时候,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