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随着守门人吟唱一样的祈祷声落下,大地颤动起来。
一股极端邪恶、扭曲的气息自荒漠深处升腾而起。
那一刹那,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冻结,大恐怖从心底弥生出来,并迅速占据整个意识空间,仿佛自己就像坠入了无底深渊一样,眼前的光明被渐渐吞噬……
啪!
公子御寇在我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随后,阵阵热流在我血管中流淌,血脉之力复苏,将我全身烘烤的暖洋洋的,无边无际的恐惧被驱散。
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跪倒在地“哇哇”干呕起来,涎水顺着嘴角流淌,若是有一面镜子放在面前,我就会发现自己的眼球中已经密密麻麻的布满血丝。
“那到底是什么?”
我心有余悸的望着荒漠深处。
公子御寇笑了笑,没有解释,反而望向后土的墓坑,揶揄道:“果然是天生的压制啊,看来有人比你更加难受呢!”
我抬头一看,却见刚才还挣扎的很厉害的后土,这时候整个人居然瘫软在地,就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似得,发丝凌乱,显得失魂落魄,怔怔的盯着荒漠深处,瞳孔收缩,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恐惧。
不仅仅是她,从梵身天身上析出的玄冥传承也被压制了,能看见黑雾笼罩中的那个胎儿在
瑟瑟发抖。
这时,在大地的颤抖中,荒漠深处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多面体冉冉升起。
这个多面体呈半透明,一共有十二个面,每一个面上都镌刻着一枚蛇形图案。
它漂浮在半空中,跪在地上的守门人像是受到某种吸引似得,身体开始渐渐虚化,最终成了一道幽影,腾空而起,朝着身后的十二面体飘去,穿过半透明的十二面体,最终悬浮在中间,它的身体开始不断的扭曲……
“果然如此。
这个老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奴仆,它就是个残留物!”
公子御寇眼睛一亮,就像是困扰自己很久的疑问得到了答案似得,整个人神清气爽,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什么奴仆?什么残留物?”
我更加不解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光自己一个人偷着乐有什么意思?倒是好歹跟我说说啊!”
“残留物嘛……”
公子御寇摩挲着下巴,笑眯眯的说道:“你不是早就猜到守门人的主人到底是个什么存在了嘛?类似的残留物你身边就有两个啊!”
守门人的主人……
残留物……
我心中一动。
守门人的主人,那位众巫之祖,它的本体像是十二祖巫的一个结合体,充满了扭曲恐怖。
这让我不由自主的联想到那个同时兼具着雄
性和雌性生殖特征的巨人,以及关系着太白灵根的肉山。
它们应该是同样的存在。
我还想到小稚描述的小正太的情况。
那座不可名状的肉山瓦解,最终遗留下太白灵根。
还有,那个同时兼具着雄性和雌性生殖特征的巨人,它也陨落了,陨落后同样有残留物,它的双眼分别化作随侯珠和金猫眼。
唔……
公子御寇指的就是这个吧?
众巫之祖和金色肉山、雌雄同体的巨人一样,全都陨落了,只不过它的残留物比较特殊,竟然是守门人?
其实也不能说是特殊吧,最早的陶望卿,再到后面的小稚、花见羞,以及小正太他们,都可以算作是残留物,全都是具备生命特征的,他们和守门人是一样的存在。
同时,他们还有一个特征就是——并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
守门人应该也是这样,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也是源自于众巫之祖,只以为自己是众巫之祖的奴仆,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接受到了众巫之祖的事情,意识到了自己的“使命”,从此沉浸在这里面不可自拔!
公子御寇只是点了一句,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忌讳什么,还是此刻根本没工夫搭理我,双眼一直死死盯着十二面体中的情况,任何一点细微变化都不肯放过。
此时
,扭曲的守门人形体渐渐稳定下来,变成了一道巨大的透明虚影,可以看得出,这道虚影依旧维持着众巫之祖的形象。
轰!
轰轰轰!
这片荒芜大地上的一个个坟包纷纷炸开,一具具古尸、或扭曲之物纷纷从坟墓中走出,灰色的祖巫之力从它们身上剥离出去,如一片流星雨似得划过天穹,坠入多面体中消失不见,多面体中灰雾氤氲,很快被守门人所化的虚影全部吸收,虚影渐渐凝实一些。
横亘在大地上的十二祖巫的坟墓此刻终于裂开。
一个又一个恐怖存在从坟墓中冲出。
一个人脸蛇身,满头红发如怒焰一样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