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翠兰再三询问之下,肖窈不忍心瞒她,将洪丽为什么性情大变,生前遭遇过什么事情,告了她和洪平友。
肖翠兰夫妻俩得知事情起末之后,夫妻俩总算明白自己的大女儿为何会去害别人,又为什么把自己的父亲送去石场。夫妻俩悔不当初,抱头痛哭,肖翠兰几度哭得晕厥过去,小小的洪雅流着泪,跟肖小芳一直在安抚照顾他们。
夫妻俩一夜白头,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跟着肖窈来到市人民医院,谢法医专门放受害者尸体的太平间。
看到洪丽的尸体,夫妻俩再度泪崩,两人颤抖着双手,轻轻抚摸过洪丽的尸体后,一下跪倒在一直跟着肖窈的付靳锋面前,请求他一定帮他们抓住真凶。付斩锋自是应答,说会协助城北公安,尽快抓住真凶。肖窈跟付靳锋说了一番安慰他们的话,先行离开太平间时,肖窈看见一个个子瘦小,带着一个很厚的眼镜框,穿着一双帆布鞋,看起来不过十五岁的少年,站在太平间入口,一直来回踱步,看起来满腹心事的样子。那少年手里拿着一枝已经蔫了的白色菊花,看他们从太平间走廊里出来,少年上前跟肖窈打招呼:“大芳姐。”
肖窈看他有几分眼熟,想了一会儿,想起他是住在钢厂家属区,洪家附近另一个大杂院的一个小子,她之前曾看见过洪丽跟他走在一起。他就是谭子耀。
肖大芳以前每年都会来钢厂洪家玩,他应该是认识肖大芳的,所以才叫肖窈一声姐。
肖窈上下打量他一眼,“你来这里做什么?我表妹生前被人欺负的时候,不见你帮她的忙,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那群畜生糟蹋,事后你也不敢报警,不敢跟她父母说这件事,现在假惺惺得拎着菊花过来做什么?”大概是她的语气和表情都不大好,谭子耀被她凌厉的气势吓得肩膀一缩,双手握着手中的菊花,眼中含泪,对肖窈鞠了一躬,哽咽道:“对不起大芳姐,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实在太懦弱了,要是我胆子能再大点,不屈服庄天瑞他们的拳脚,庄天瑞他们早就被抓起来了,洪丽也不会死……我现在就想弥补我的一些过错,想看看洪.……医院里的人说,非死者家属不能去看死者,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好几天了,终于看到你跟洪大叔他们一起过来看洪丽,我现在就想跟你一起去太平间,看看洪.…”
他说话奇奇怪怪的,一直在说要去看洪丽。肖窈皱起眉头道:“你跟洪丽非亲非故,洪丽生前遭遇的那件事情,哪怕你说你没欺负她,你是被庄天瑞四人逼迫旁观,你终究是那件事的参与者,按照法律,你该被关押扣留进行审问。现在洪丽死了,死无对证,你的话是真是假也是个未知数,我劝你少在我姑姑、姑父面前现眼,等到他们回过神来,你也要为伤害洪丽付出法律代价!伤害洪丽的人,我们一个都不会放过!”谭子耀愣了一下,眼神暗淡,“我没伤害洪丽,但洪丽受到伤害时,我没有勇气去救她,她一直都怨恨我,想必她死得死不瞑目,我的确该付出一些代价。不过在我付出代价之前,庄天瑞跟吴鹏,也要付出代价.……“他说完,拎着手中的菊花,失魂落魄地走了。
肖窈望着他离去的削瘦背影,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不太对劲。她对付靳锋道:“付公安,你办案经验丰富,你觉得这个谭子耀说的话是真是假,他有没有可能会杀洪丽?”
付靳锋跟她并排着往外走,“刚才你跟谭子耀说话的时候,我观察了他的行为举动和说话方式,以我这几年的刑侦看人面相心理活动的经验,他应该说的是真话,他的确没有欺负过洪丽。不过他对你,还有我们公安可能撒谎了。”肖窈转头看他,“撒什么谎了?是他知道洪丽的死因,还是知道庄天瑞藏在哪里?”
付靳锋漆黑的眼眸定定看着她道:“为什么这么说。”肖窈走下医院门口的两个台阶,分析道:“如果谭子耀在洪丽被庄天瑞匹人欺辱的事情上没撒谎,而你又说,他可能对我和你们公安撒谎了,以他那胆小懦弱的性格,他不可能做下伤害洪丽的事情。但他一直对洪丽被庄天瑞欺负,而他没出手救她的事情心存愧疚,或许他一直暗中观察着庄天瑞四人,试图趁他们不注意之时,想将洪丽被他们欺负的事情告诉我姑姑姑父,或者直接报案。
可由于那件事发生以后,时间过去的太久,早已没有了当初的痕迹证据,而洪丽一个小姑娘受了那样的伤害,不可能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以洪丽的性格,肯定警告过他,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他可能知道洪丽的意图,想帮她的忙,一直注意着庄天瑞四人的动向,在时局乱了以后,协助洪丽向那四人复仇。
根据谭子耀所述,当初欺辱洪丽,最开始就是庄天瑞的主意,他是主谋,他从石场逃走之后,身无分文,又没介绍信,他身上还有在石场瘦的鞭伤,他肯定不会离开榕市,也不会离家太远。
也许庄天瑞的家人曾经给他了一些钱粮,让他躲在某个地方,又或者让他远走高飞。
但这个庄天瑞,年轻气盛,肯定不甘心就此离开,可能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着洪丽的一举一动,最终找到机会,将她杀害。事发之后,庄天瑞为了躲避公安检查,不可能一直躲在庄家附近引人注目,他可能找到了谭子耀,威胁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