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们的主审,这话你们记得稍后和一个叫土方的男人复述一遍,他一定会秉公执法的。”
栗子头警官顶着一张乖乖脸友情提醒。
他们闹腾得太显眼,被几人远远盯着,我还是走了过去。我出来倒也不是完全为了他们,只是余光还瞥见了十五郎的身影,顺着大致的方向就找来了。
土方晚上来得勤快,但从来没有把十五郎也一并带过来,而每每提及这个话题,就总用[真选组屯所的大家已经眼熟它了,要是突然消失没法解释]这种话来搪塞我。
很过分了。
小妈小妈喊着的女孩子最起劲,趁着冲田不注意,一个猛冲就跑了过来,哭诉着躲到了我身后,探头探脑地防着不讲理的条子。见人还好好的,坂田悬着的心可算放下,垫着脚也想躲过去。冲田眼疾手快地挥出刀,挡住了坂田的路。坂田只好疯狂朝这边使眼色。“土方先生呢?”
冲田率先开口,视线落到我的身上,问话的对象很明确了,看来心中早有猜测。
“本来要做笔录,途中被喊去接近藤先生了。”莫名被他看得不自在,我甚斟酌着发言,好显得只是单纯的工作关系。握着的手机显示还在通话中,土方确实是在回来的途中被队员临时喊走了。“这样啊。”
冲田说完便没了声音,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处理。我点点头,这次的距离太近了,胃顿感不适,只好悄悄抬手挡住嘴。我艰难地咽了咽喉咙,忽地和冲田投来的视线对上,小动作尽入眼底,气氛不由得尴尬起来。
少年栗色的短发略显凌乱地翘着,发丝和睫毛沾着白色的粉末,就连白净清秀的脸也被糊得一块一块的,身上的警服则衬得这模样更可怜了,活脱脱一个出警却受尽委屈的倒霉蛋。
待发觉自己的脸会让人反胃,表情就更受伤了。搞成这个样子也不是他的错,虽然生理反应抑制不住,但我还是不免觉得内疚。
要是土方也在,肯定要跳着脚大喊[别被这小子的外表欺骗了,那是故意装出来的小白脸,目的是让女孩子卸下心防,那都是假的]了。但他偏偏此时不在。
想帮坂田他们说好话,就不能对真选组的警官太过分,想办法补救一下吧。我掏出一张手帕,试探地向冲田递了过,彼此的关系略僵,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受。
浅粉色的手帕散发香气,冲田目光落在上面。“真是太好了,我正需要呢,谢谢。”
冲田很给面子地伸手接过,用手帕擦了擦额头,又捧着抹了抹脸,待拿着简单地拾掇了一番后,无比自然地放到了自己口袋里。?
见差不多了,我本想接过,手都已经抬起来了,对方却没有给这个机会。这是什么意思?我迟疑地看了他一眼算了,当做不知道吧,我又把手放下。
坂田向我投来了可怜的视线,不知是不是贿赂的手帕起效,冲田用钥匙打开了他们的手铐。
冲田有自己的考虑。
看着是个抖s魔鬼,实则遇到创伤就是脆弱的玻璃剑,高伤低防很严重。冲田不想再被坂田身上的霉运迫害了,这福气就留给土方先生吧。没了禁锢,坂田犹如脱缰的野狗一样奔了出去,扑通一声滑跪在地,牢牢抱住了我的腿,要把这些天遭受的委屈一股脑全说出来。腿被声泪俱下的男人抱住,身后还被神乐拽着,我一时进退两难,实在挣脱不开。求助地望向冲田,冲田正要做点什么,忽地被径直大步跑过来的家伙吸引了注意。
从被灵异摊子陷害,再到被老太婆做局,坂田正哭诉到兴头上,下一秒就被踹飞了出去,翻滚了两圈,在惯性下栽进了旁边的湖里。土方放下抬起的腿,满脸的不爽。
他在电话那头听见了总悟的声音,瞬间意识到了危机,当即用飞快的速度奔了过来,就连近藤都被扔到了身后。本来放心不下的是总悟,但谁能想到有个让人火大的家伙竞然也在。
不会水的坂田在湖中挣扎,举起的胳膊在水面一闪一闪,我很担心坂田先生,但身体本能实在抑制不住了,侧过身开始干呕。土方的话被这反应堵了回去。
“喂,你没事吧?”
怎么看都不是没事的样,土方也觉得自己问得多余了,冲田则是幽幽地盯着他。
虽然不知道看见冲田就吐是什么毛病,但土方还是希望两人能好好相处,不然他夹在中间会很为难。只是一想到总悟所谓的爱情,他又隐约觉得要是他们好好相处了,很有可能会酿出大问题,这么冷着也挺好。“土方先生,你嘴唇怎么了?”
冲田眼睛又不瞎,这家伙的嘴很明显地肿了一块,十分可疑。土方面不改色,他刚回答过近藤。
“在地上摔了一跤意外磕破了。”
“原来你今天也过得这么倒霉啊。”
冲田像被轰了一样,犯罪嫌疑人的手铐不见踪影。土方十分头痛,他就一会儿不在,怎么闹成这个样子了。
“谁让把他们放了的,手铐呢?”
“我动用了一下私权。”
冲田解释得理所当然。
“写检讨去吧你!”
“这件事说来话长。那土方先生你觉得该怎么处置好?”“砍头。”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