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教过你?”
“啊……曾师兄当初教了我真仙体道篇和飞仙化剑篇。再就没了。”
梅秋露叹了口气:“这法子炼气的时候修到了炼神化虚就能学,你……”
她伸手在怀里摸了一下,取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李无相:“本教的一些法术咒决都在这上面,你有空就看看吧。”
“好好好。”李无相赶紧收下了。
梅秋露就又起了手:“这回娄何要是能活,你也就不必给他下那个劫种了。”
话音未落她的剑气就发了出去。她这阳神境界对剑气的操控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剑气一离指尖立即化成了道道流光、窜入两人体内。
娄何和赵玉都被金光法定住了,可剑气一入体娄何的眼睛立即瞪圆、嘴巴大张、面目扭曲,发出无声的嘶吼哀鸣。梅秋露脸色不变,只叫剑气如细小的金丝一般在他们体内游走,将那些血红色的经络一点一点地剥去。
浓重的血腥气在洞内升腾起来,艳红色的血液渗入地表。洞中的剑侠先前还面露不忍之色,但渐渐地,有人的神情开始变得恍惚——其中几个微微张开了嘴、抽动着鼻子,身体微微前倾,像是嗅到了什么气味的野兽。
梅秋露分神看了李无相一眼,他当即阴神出窍,在这洞窟内巡游一周——他的阴神看到了淡红色的风,像是从灵山之中传出来的,此时正弥散在洞穴之内。
这或许就是血神所施加的影响。他隐遁身影,如梅秋露在棺城之外教他如何斩断玄教修士与大帝真灵那样,一道剑气自口中喷射而出,绕着十几个剑侠周身游走,将片淡薄血雾驱了个干干净净。
于是刚才失态的几人如梦初醒,一下子回过神来——那血神经被梅秋露的剑气强行剥离,却又像蠕虫一样想要翻卷触须,继续钻进体内。但梅秋露剥离出一条就再发细小剑光钉住一条,十几息的功夫过去,地面上已被钉得密密麻麻,仿佛苍穹之上的星子来到了这洞窟之内的地上。
可随着这血神经被剥除,娄何和赵玉的身子也慢慢垮掉了——脏器、血肉像是烂泥一样逐渐瘫软在地,娄何也不再试着挣扎哀嚎了,眼皮和脑袋一起慢慢地耷拉下去。
李无相的阴神看得到魂魄——两人的魂魄还未离体。然而刚要松一口气,就见到赵玉的魂魄像一缕青烟一样袅袅腾腾地自烂肉中冒了出来。
梅秋露抬手一抓立即将她的魂魄拘住、掼在纸上。李无相取自然山幻境东皇太一塑像前道符当即无风自燃,一道火线滤过却没有化成灰烬,而像是被吹胀了的气球,嘭的一声涨成个皱皱巴巴的人形、落在地上。
梅秋露身子微微一阵,身上那件残破的道袍立即落在赵玉身上、将其罩住。
赵玉的魂魄离体了,娄何本已垂下的脑袋忽然抬了起来,神情恍惚、像是刚刚做了一场大梦。
下一刻,他又疼得瞪圆了眼睛,但谁都看得出此时他的眼神里已没有此前的那种入了迷似的执妄了。
梅秋露就稍稍一停,掐手散了禁锢住他的金光法,喝道:“娄何,你之前入迷了,还记得吗?”
娄何疼得说不出话,就只能点头。
梅秋露再喝:“你原本没有血肉,还能运行真气吗?”
娄何该是疼得甚至恍惚了,愣了愣。李无相立即说:“你运行广蝉子,炼化地上的那些东西!”
娄何这才张了张嘴,又点头。
“你忍住了,我现在要把主筋给剥出来!”
梅秋露喝出这一句话之后稍停一会儿,就见到地上的烂肉稍有聚拢之势了。可在那一滩烂肉中,一根拇指粗细的经络忽然猛烈扭动起来,仿佛一条蛇,要从娄何的口中钻进去。梅秋露轻叱一声,一道剑光将其钉住、又俯下身子一把将其抓住。
那东西立即猛烈卷曲,啪的一声缠上了梅秋露的手腕,又生出无数细小的触须要从她的皮肤中钻进去。
可梅秋露这阳神肉身坚硬如铁,任由这东西钻了一气,再一声低喝——地上的剑光霎时收敛,她一把将血神经提了起来。
所有人也就都看清了这东西模样——一离开肉身,立即失去活力,迅速缩小、变僵,最终化成了当初天工派的人交给李无相的那易筋经的样子。
“真是易筋经。”李无相低声说。
梅秋露点点头,看着这东西:“你说那尸鬼身上都是三十六宗的法宝,我看着它倒是有点眼熟。”
她起左手连掐了几个咒决,放出数道光晕打在这东西身上。也不知道是哪一道起效了,这东西又动了起来——枝杈收缩,血色褪去,最终变成了一条苍白色的鞭子,软软地垂在她手上。
梅秋露叹了口气:“赤练派的打神鞭。”
李无相用询问地目光看她,梅秋露就又补充一句:“据说是脊髓。怪不得赤练派被太阳道的人那么快攻破山门,这打神鞭该是用本器炼出来的,看来之前赤练派的本器就已经在天工派的手里了,叫他们用来炼化了易筋经。”
之前十几位剑侠没人替娄何求情,此时大半都围上来,问娄何“娄师兄”你现在怎么样了。
另外小半则是想要去看赵玉。可她现在只被梅秋露的外袍覆着、躺在地上,他们就也不好近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