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感激。
我并不这么认为,或者说恰恰相反,我从未见过有盗匪和罪犯能够保有对某人的忠诚的——就像是曾经的亚美尼亚王子姆莱。
至于那些塞浦路斯人,他们就算不会因此而感激你,至少也不会对你充满敌意。
当初十字军攻入亚拉萨路的时候,他们曾经肆意地劫掠,强暴和屠杀,现在看来,或许会有人会说,这种可怖的行为也未能引起什么恶劣的后果……当然不会了,我的父亲曾经和我说过,如今的圣城之所以能够如此平静,是因为现在的居民都是之后逐渐迁徙进来的——之前的居民都已经连带着他们的仇恨下了地狱。
塞浦路斯可不比亚拉萨路,这座岛上现有民众的人数丝毫不逊色于亚萨萨路,而且之前的所有者也并不是我们的敌人,而是我们现在的盟友拜占庭帝国,你无法做到完全地将这座巨大的岛屿清空,你也不会那么做——而若是没有你颁布的法律,以及对这三条法律的落实,我们都应该可以想到,今后的十年,二十年,甚至于一百年,塞浦路斯人都会持续不断的掀起暴乱或是酝酿阴谋。
至于是否会因为这个原因而导致人手缺乏,嗯,你所需要为之效力的君王也只有我一人,你无需为此担心,即便你要加入下一次的远征,我也只要带你一个就行了。
其他的你都不需在意。
不过我相信,一定也会有一些与你我一般品行高洁的人来到你身边,就如同亚瑟王或是大卫王。
另外……”
塞萨尔看得出这几句话是写完后又匆匆补的,墨水的颜色有着明显的不同。
“我已经收到你送来的那座浮雕还有那艘金船了,我现在确实很缺钱,所以打算把它们拆开了拿去卖,结果被老师骂了一顿,上帝作证,我只是想拆掉那黄金的边框,卸下上面的宝石罢了,或者我们应该把它献给罗马教皇,但这又有点太奇怪了,毕竟这是拜占庭人送给你的礼物。
但如果你要拒绝他们提出的那桩婚事的话,或许它可以稍稍平息一下那位圣父的怒气。
是的,当我这封信寄到你那里的时候,亚历山大三世的侄女——我说他们也有太多侄女了——已经到了塞浦路斯了。
我想你大概是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附带,我也不同意。
罗马教会的亚历山大三世和拜占庭帝国的皇帝所怀的恶意我们都清楚,他们就是打算不一个子儿的从你手中把塞浦路斯弄回去。
嗯,对了,还有我们的老师宗主教希拉克略也给你写了一封信。
在这封信里,我想他可能会大骂你一顿,他的思想与我们终究还是有一些不同的。若是我的父亲阿马里克一世站在你现在的位置上,他根本不会在乎那些十字军骑士对塞浦路斯上的人做了些什么,甚至会借助圣殿骑士团与善堂骑士团的骑士们对这些人进行残酷的镇压,就如他曾经在埃及所作过的那样。
我并不能谴责他的作为,毕竟这也是许多领主和国王会选择的做法。但同样的,我也希望你能够从中踏出一条完全不同于往常的新路。
依然十分渴望与你见面的——鲍德温。”
塞萨尔看完了这封信,又拿起了第二封信。
第二封信当然就是希拉克略写给他的。他拆开来看了。果然,如鲍德温所言,在信中,他的老师相当严厉的斥责了他在宴会中的所为。
就如那些认为他过于苛刻的人所说,希拉克略也认为,无论是哪一种法律,教会法、罗马法或者是习惯法,能够享用到其中的利益与权力的,只有基督徒。
除了这些应当受到他们庇护的信徒之外,异教徒和异端,极为有必要与基督徒,尤其是那些将会为他效力的骑士们有所区别。
但他笔锋一转,又说——除非对方犯了着实叫人无法忍受的罪行——譬如说曾经的安条克食人事件。
他所说的这桩可怕罪行发生在第一次圣战中。那时候与十字军们作战的塞尔柱突厥的苏丹阿尔斯兰虽然败在了十字军骑士的冲锋之下,但他并没有因此垂头丧气,一蹶不振,相反的,在他撤离的时候,还记得勒令领地内的居民们带着所有的食物、牲畜一同行动,简而言之,就是坚壁清野。
以至于十字军们在付出巨大的代价攻占了安条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弹尽粮绝。
虽然现在人们还不知道安条克城内的粮仓究竟是突厥人临走时焚烧的还是十字军们在攻打这座城市的时候失了手,总之,有三位领主所率领的上万人涌入了安条克,在发现没有食物后又一起涌向了一座据说有着充足粮草的小城,这座城市叫做马拉特安努曼,但就算这座城市里确实藏有粮食也供不起这样多的人。
结果就是,那些处于饥寒交迫中的十字军军队,在实在找不到食物的时候,竟然对城内死者的尸体动了手。
这下子,即便是最虔诚,最冷漠,对异教徒最为深恶痛绝的修士们也无法忍耐了。一些修士们甚至在记录中毫不掩饰地记录道——十字军的骑士们甚至将成人的尸体切成一大块一大块的放在锅子里面烹煮,然后将小孩子的肢体用长矛串起来,放在火堆上烘烤。
这桩骇人听闻的事情很快就传播开来。等到领主们率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