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观云舒十岁时,小西天有位对她很好的师叔,名为洞真,二人游历江湖,途径西凉时,遭宁家暗算,洞真身死,观云舒坐船逃回小西天,苦心习武一年,便重回西凉把宁家一家老小全杀了,一个也没放过。
而现如今,十年过去,宁方夏想杀观云舒,也很正常……其中恩怨曲直又涉及到洞真那一辈人,很难说清谁对谁错。
观云舒微微一愣,“洞玄师叔怎么什么都给你说。”
“可能觉得我很适合当金龟婿,把我当自己人看。”
观云舒冷冷看他。
“抱歉……忘了你还没还俗。”赵无眠干脆利落认错。
观云舒移开视线,沉默片刻,忍不住问:“我当年情绪激动,杀了一百多人,虽有斩草除根之意,但终究不合佛门之举……你可是会觉得我不像我?”
“你虽是佛门弟子,却也是江湖中人……江湖最不缺的便是恩怨情仇,当初若不是洞真让你躲在船上沿河而逃,那你难道就能逃得过宁家的刀吗?”赵无眠微微摇头,而后扯开这个话题,又问:“领头之人,就是宁方夏?”
观云舒沉默了下,才轻叹一口气,“是啊,江湖可不缺此等恩怨情仇……”
说着,她继续道:“领头者我在通缉令上见过,名为孟君才,绰号半天枪,不是宁方夏……宁方夏也不知是不是真来了京师,但他在幻真阁本宗当护法,地位只在幻真阁阁主,本我堂堂主佟从道与苍娘娘之下,那孟君才想巴结他,买凶杀我也很正常。”
赵无眠心底冷了下,可算是知道谁动的手了。
他微微颔首,面上不动声色,“可有线索?”
“当然。”观云舒抬手指了指巷口围墙。
顺着看去,雪枭这大白鸟正缩着翅膀,在雨中瑟瑟发抖,瞧见赵无眠这时候才抬眼看他,当即不满地张开翅膀嘎嘎直叫。
意思约莫是我在外面冒着风雨跑来跑去,结果你在此地勾搭尼姑柔情蜜意……甚至于现在才发现我,真是气死鸟了。
登基大典时,场合正式,赵无眠就没带着雪枭……一直都寄存在观云舒这里,便是想让观云舒有什么事及时让雪枭来寻他。
如今看来,虽然遇见了埋伏,但观云舒是先让雪枭去跟踪孟君才,这才没有当即通知赵无眠。
当然,也有可能是赵无眠身处大内,防卫严密,雪枭这么个来路不明的鸟在大内上空乱飞,很有可能被大内高手一箭射下,这才不敢。
总之雪枭既然回来了,那肯定是有线索。
“走走走,快带我去砍了他。”赵无眠一溜烟又从伞里窜出来,披上蓑衣,连伞也顾不得和观云舒一起打,连忙催促雪枭。
雪枭露出个很人性化的无可奈何神色,而后冒着雨朝东边飞去。
观云舒望着赵无眠的背影,嘴角稍微勾了下,露出一抹好似拿捏赵无眠的淡淡笑容。
赵无眠火上心头,其实忽略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观云舒昨天遇刺,派了雪枭去跟踪,其实一晚上的时间,绝对足够雪枭追踪回来,毕竟孟君才不可能在京中东跑西跑一晚上。
以观云舒的性子,昨日有仇,昨日便报了,何必等到今日?
想等赵无眠过来,一块行动呗。
尼姑虽然不会说谎话,但是可以选择性地隐瞒一些东西啊……反正赵无眠又没问。
沈府
昨晚沈逸文大摆宴席,便是翘首以盼等着赵无眠赏脸一块吃顿饭。
京中谁人不知赵无眠乃是天子身边红人……一起吃个饭,混个脸熟,肯定错不了,因此还有不少朝中大员都来了沈家。
不过赵无眠事后被洛朝烟叫去浮墨殿,他们也挑不出赵无眠什么毛病,权当登基大典后放松放松,喝顿酒,等改日就和未明侯见见便是。
因此朝中大员们入夜没多久便散去,只余府内还未收拾干净的满地狼藉,丫鬟家丁们来来往往,收拾打扫。
便有丫鬟抱怨,声音却是压得很小,“唉,娘娘也是手段通天,竟能把我们安排到沈府……这可是丞相府邸,但我们过来,居然就是来当打杂丫鬟的?”
“这也没办法,我们伪装的身份就是丫鬟啊,总不能一入京就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说起来,那个叫绮鹤的师姐也不知撞了什么运儿,当初在太原,因为她的失误导致分舵被晋王清剿,害的我们被本我堂那群采贼嘲笑了好久,如今才过去一个月,居然摇身一变,成了沈家小姐的贴身丫鬟,也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
“不清楚,不过我们能潜入沈府,想必也是多亏了绮鹤师姐……她现在明显得娘娘重用,还是别说师姐坏话为好。”
“倒不是说她坏话,只是奇怪……诶,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赵无眠?”
“关赵无眠什么事?他可是天子红人,新晋侯爷,单就身份,就不是绮鹤师姐一个魔门小妖女能比的。”
“当初在太原,赵无眠与绮鹤师姐可是有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孽缘,还把绮鹤师姐绑在树上吹冷风,但实际上刚绑上去,赵无眠就叫了人去救……”
“啊?这不是就有点像江湖小说里的情节?”
“对啊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