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用摘星刀的运气方式,结合天魔血解,以此让爆发力,也就是速度来到一个更高的高度吗?
之前是没有的,但赵无眠路途上有事没事就用奈落红丝演练,他在奈落红丝制造的幻境中,一次又一次尝试,一次又一次爆体而亡,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才终于让他找到博取所长的办法
更高,更快,更强!但只有一刀……因为体魄承受不住。
赵无眠双臂与双腿的肌肤瞬间龟裂散出血光,身后蓑衣更是寸寸开裂,从蓑衣豁口可见劲风形状,加之方才被暗器命中,可以说他已经俨然成了个血人。
唐微雨眼神极为错愕,浑身汗毛倒竖,以他的眼力一时之间都没能看懂赵无眠这速度是怎么拔高的,但若他还不收刀,那在他砍中赵无眠前,横刀与长剑就得反过来给他腰斩,因此他毫不犹豫收刀格挡,架住横刀落点,但那剑,他却已是无能为力。
呛铛——
在剧烈刀剑震颤声中,赵无眠好似一抹血色残影,自下而上自唐微雨身侧拉出一道飞溅血光,而后在唐微雨后方的上行石阶停下,他斗笠轻斜,身形微躬,干净利落收剑入鞘,雨点细密落下。
噗嗤————
唐微雨的胸腔赫然出现一道自肩膀斜挎至小腹的血口,虽然看上去同样只是皮外伤,并未伤筋动骨,但唐微雨可是由天人沟通天地之桥的高手,按理来说,本就不是一般的武魁高手可以比拟,但如今与赵无眠交手几招,竟是他受伤最重!?
慕璃儿眼神惊艳,而在山上朝此地看来的峨眉弟子更是满场哗然。
赵无眠将伤竹剑倒入剑鞘,蓑衣已经成了破布条,混杂着血迹随风飘荡,宛若破破烂烂的披风,身上鲜血直流,落在石阶,而后又顺着石阶上的积水往下淌去。
一刀一剑既出,两人都没有再出手,赵无眠收回长剑,单手持刀,回首看来,视线自下而上,俯视着唐微雨的背影,“你那刀法,似乎有点蜀道难的影子。”
唐微雨抬手在自己身上点了两个穴位止血,轻晃着手中长刀,转身望向赵无眠,“十几年前,我在蜀道难惨败,这些年,我无时不刻不在想着如何破解此刀……”
“想出来的办法,就是自己也学蜀道难?”赵无眠眉梢轻蹙,“实力不行,别怪武功。”
唐微雨稍微沉默,而后微微摇头,口中道:“侯爷不曾与羊舌丛云打过,不知‘刀魁’的含金量。”
“据我所知,江湖大部分可都不服他那‘刀魁’之名,用刀且实力强于他的武者,既有幻真阁阁主,也有太玄宫宫主。”
“的确,那两人真与羊舌丛云厮杀,定有十几种方法战胜他,但羊舌丛云是‘刀魁’,而不是‘武魁’,侯爷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赵无眠眉梢挑了挑,“不论实力,只论刀法,羊舌丛云的蜀道难,就是当世第一刀?”
“侯爷明昭。”唐微雨苦笑一声,“我生在蜀地,自小练刀,做梦都想在刀法上胜过羊舌丛云……轻功,暗器,他不如我,但在刀法,我的确不是他的对手,无论我怎么琢磨,怎么精进刀法,最后的答案,都指向‘蜀道难’三字。”
他望着手中长刀,低声道:“横刀,苗刀,阔刀,直刀……几乎所有的刀类,蜀道难都有其最适合兵刃特点的刀法路数,且并非博而不精,而是在每一柄刀兵的路上都走到了极致。”
赵无眠将横刀由右手换到左手,“单单我这一柄横刀,便有挽月弦,摘星刀,巫山刀,云倚楼四种路数,各有特点,都走向不同的方向,那蜀道难莫非就真全能到所有刀的所有路数都涵盖?”
唐微雨微微一愣,不等他回答,赵无眠便反手握刀,屈起手臂,用臂间衣物擦了擦长刀,口中继续道:
“蜀道难不是在每一柄刀兵的路上走到了极致,而是羊舌丛云自认为的极致,便如这横刀,刀身笔直,中正不阿,剑之凌利潇洒,刀之霸道势沉,皆有之,羊舌丛云是发挥了它何等特点?走了哪条路?”
唐微雨沉默几秒,而后低声道:“中正,势沉。”
赵无眠笑了笑,将横刀收入刀鞘,“现如今,我就是天下第一快刀,横刀也好,直刀也罢,甚至一条木棍,为我所用后,皆是快刀,重快不重刀,重意不重器。”
以唐微雨的武学造诣,自不会听不懂这番话,赵无眠此言,其实便是意为返璞归真,大道至简,别管用什么兵器,等武学境界到了,用什么武器都一样,而羊舌丛云的蜀道难则是尽可能涵盖每一类刀,发挥其特点,其实都是武道,只是走的方向不同,谈不上谁对谁错。
唐微雨只是挺好奇赵无眠为何会有这番见解,便问:“何以见得?”
“以前有个女人,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后来我说姑娘家练刀不好看,去练剑吧,她又舍不得自己的刀法,就想办法将剑法,刀法融为一处,海纳百川……因此我认为单单拘泥于刀,能成刀法宗师,却成不了武道大家……羊舌丛云,既是刀魁,只在乎刀法,那如今也算求仁得仁吧。”
赵无眠的语气带着几分莫名,这话是萧远暮告诉他的,他其实不记得,但也能想象出萧远暮为此付出的苦。
慕璃儿站在不远处盯着赵无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