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洞文咳嗽完后,才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细汗,却是道:
“施主可知莫惊雪的身世?”
“你似乎很清楚他的事。”
“当然清楚,施主也该清楚的,易将军当年身侧左右副将,一位姓温,一位便姓莫。”
赵无眠眉梢轻挑,“然后呢?”
洞文斟酌片刻,才接着道:
“贫僧与莫惊雪年纪相差不多,彼此父辈也是好友,这才一并来燕云隐居,只是后来我当了和尚,他去了道门,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早便分道扬镳,形如陌路。”
赵无眠眉梢紧蹙,想起听澜庄的刘晚秋,便问:
“莫惊雪可有兄弟?”
“没有,但有位亲叔,早在当初逐北盟分崩离析后,便分家保全血脉了。”
赵无眠这才恍然,他知道听澜庄的刘家乃易将军左右副将其中一位的后人,只是改名换姓,隐居市井,这才几经波折,来了听澜庄。
如此看来,刘晚秋真名应当是莫晚秋,她的爷爷,就是莫惊雪的亲叔叔。
“这么多年过去,早便没什么情分关系……我可不会对莫惊雪留情。”赵无眠道。
洞文微微颔首,他也只是将自己这些年查到的东西知会赵无眠一声罢了。
言尽于此,赵无眠结了酒钱,笑道:
“喝了我这杯酒,日后我把你闺女拐走,方丈可别找我麻烦。”
“……”洞文无言以对,只是道:“她娘亲早逝,这婚配之事,她自己做主便好。”
两人走出酒铺,不大的镇上却有纷杂的蹄哒马蹄声,可见剑宗弟子们策马在街,四处环顾,明显是在找人。
赵无眠站在雪中,朝他们招手。
“若是找我,就在这里,但若找方丈,还是免了,他去意已决。”
有一剑宗弟子闻声很快奔至近前,好奇打量洞文一眼,才紧跟着道:
“少剑主,宗主人在鸦鹘关传了信,说是在关外发现萨满天的踪迹。”
赵无眠蹙眉,“萨满天?他昨日还与莫惊雪争斗,今日便去了关外?”
剑宗弟子接连点头。
“萨满天不继续抢他的避世鞘,跑去关外作甚?他什么时候对俗世之事感兴趣了?”赵无眠嘀咕几句,忽的想起燕王,又问:
“燕王安危可有消息?”
“不曾,但宗主看着,料想无事。”
“剑魁可不是萨满天的对手……”赵无眠心神紧绷几分。
萨满天对俗世之事没兴趣,可若对燕王出手就能换来九钟,他定然不介意耍些招。
单是擒住燕王,就已足够赵无眠投鼠忌器。
事关九钟,谁还和你讲什么祸不及家眷的江湖规矩,况且生擒燕王对戎人破关也有益处,明显百利而无一害。
赵无眠暂时还没莫惊雪的线索,打算先去边关一趟,便朝这位剑宗弟子嘱托道:
“你们接着找莫惊雪,那浪子是个酒鬼,多去酒家找找,定有所获,我去边关,你们知会师父与湘竹郡主一声,有我在,燕王出不了事。”
说罢,赵无眠才朝洞文微微拱手,便欲离去。
“江湖再会,下次再请方丈喝酒,可便当真是喜酒了。”
“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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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文叫住赵无眠,斟酌几秒,继而才轻声道:
“若这消息属实,不出意外,莫惊雪也会北上。”
“他去边关作甚?”
“莫惊雪这人行事难测,却也知恩义,当年他们家受了燕王恩惠,若燕王当真有难,他不会袖手旁观。”
赵无眠微微一顿,沉思几秒,才点点头。
“知道了,方丈可还有什么想让我转达尼姑的话?”
洞文摇头。
“再会。”
“再会。”
赵无眠收回视线,身影很快消失在雪幕中。
洞文望着他的背影,片刻后才摇摇头,提着赵无眠送的酒,转身离去,留下一行寂寞的足印。
客栈大厅,剑宗弟子们早已四散寻人,稍显冷清。
单是萧冷月坐在大堂,斟酌着萨满天的事,她也觉得萨满天忽的现身关外,怕是想对燕王出手,逼赵无眠现身。
踏踏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