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一番,说道:“要我说,那乌家兄弟自然不是东西,可大老爷如此兴师动众,闹得四下皆知……是不是不大妥当?本就是家丑,遮掩还来不及呢,哪儿能四下张扬?”
贾赦怔了怔,撇嘴道:“母亲这话说的……儿子不敢苟同。那乌家人都要唆使庄户打杀贾家子弟了,这等恶行便是送官府法办也算寻常,哪里就兴师动众了?”
王夫人思量着道:“老太太,儿媳说一嘴……这家丑说的是自家事,乌家兄弟不过是奴才,又哪里算得上自家人?若我说,大老爷这般处置才是正理,抓了这等悖主的奴才,总要四下宣扬一番,也好杀鸡儆猴、震慑宵小,不然下头人都只当老太太是菩萨心肠,却忘了老太太那金刚手段。”
贾母顿时被二人噎得没了话。
贾赦等了须臾,拱手道:“老太太,这一家子如何处置,还请老太太拿主意。”
贾母气恼道:“我没主意!”瞥了眼王夫人,贾母禁不住下蛆道:“你如今承袭了爵位,这家中来日总要你做主,我看这事儿你瞧着办就是了。”
贾赦挑了挑眉头,顿时窃喜不已。
王夫人略略蹙眉,却也知贾母是在挑唆。
贾赦便道:“母亲既这般说了,那就将几个首犯送官法办,余下老弱送到庄子上看押起来。”
贾母冷哼了一声,忽而又道:“大老爷,我且问你,这乌家兄弟没了,谁来照看关外庄子?”
贾赦笑道:“回母亲,先前远哥儿给了个法子,叫工分制,如今芸哥儿业已在庄子上推行。母亲不知,此议一出,上到各处管事儿,下到奴仆、佃户,无不欢呼雀跃,只道这法子公道。芸哥儿此番送来信笺,说三处庄子业已改了工分制,重新选了庄头,再有月余光景,余下几处也就安置停当了。”
远哥儿……芸哥儿……
贾母顿时恨得咬牙切齿,心下暗忖,错非又是那陈斯远出谋划策,便是此番拿不着贾赦错漏,过后关外庄子出了事儿,他也逃不过个罪责去!
有了陈斯远谋划,贾母竟上上下下都寻不着贾赦错漏,因是兴致大坏!
贾母便道:“不出乱子就好。我也累了,此事就交给大老爷处置,都散了吧!”
说罢扶了鸳鸯,起身便往西梢间里行去。
贾赦自是得意非常,拍了贾珍肩头,笑道:“珍哥儿得了便宜,回头须得请酒啊。”
贾珍哈哈笑道:“侄儿这两日就摆酒,赦大叔与远兄弟都来,咱们不醉不归!”
王夫人心下暗爽,起身本要去寻凤姐儿,谁知抬眼便见凤姐儿急匆匆往外行去。略略思忖,凤姐儿合该去寻贾琏说道去了。
王夫人舒出一口浊气,此番好处没落下,可落了老太太颜面就是最大的好处。再有这么两三回,她这名义上的掌家,就能变假为真。
迈步出得荣庆堂,此时天光正好,春风和煦,王夫人深吸一口气,只觉连心下顿时敞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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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