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为由,去了院子里。
拥抱已过去几分钟,可他的气息还在鼻尖萦绕,迟迟散不去。中岛台前,周时亦退出邮箱界面。
管家等钟忆离开,这才进来询问婚房布置事宜。“姜伯,以后咸口的芋头酥不用再做。”
管家下意识问道:“是不是上次做的不合口味?”“不是。”
周时亦不便和管家解释那么多。
那天在江城港式茶餐厅,钟忆当面问了出来,心底肯定是希望他所有的习惯都能回到她熟悉的那个时候。
一道点心而已,不是非吃不可。
即便他不解释,管家也猜到与钟忆有关。
“书房调整后,显得有些空荡,不添置一些物件了吗?”进去空落落的,总不好看。
周时亦默了几秒:“先空着。”
他再慢慢给她买来添置。
管家再次确认:“主卧维持原样,不再改动了?”“不动了。”
周时亦透过落地窗望向院子,上次让她去楼上好好看看,她独自一个人时都没进主卧。
至今,她还没当他是老公,只当他是重逢了却没有完全复合的前男友,始终保持客气的疏离。
周五上午,周时亦接到母亲的电话。
母亲告诉他,父亲今天约了大伯见面,离同意接手集团应该不远了。时梵音:“他如果不接手,在我这儿没好日子过。”周时亦:“接手了也没好日子过。”
时梵音笑,佯装嗔怒:“你是不是找骂!”不过儿子说的没错,她突然想秋后算账,周云镰怎么都逃不过。这两天她把婚后三十年的账好好理了理,一笔一笔,昨晚找他算到凌晨两点,才算了十分之一。
今天一早,她醒来就听到周云镰在露台打电话,问大伯去不去公司,他要过去一趟。
大伯的身体怕是已经透支到极限,否则不会逼他接替。坤辰集团几大核心板块正面临技术更迭的挑战,而接管的小辈们手段强硬,根本不听劝,凡事一意孤行,董事会形同虚设。大伯的精力已然跟不上,急需他去给股东们吃颗定心丸,关键时刻镇住场。正事说完,时梵音问儿子:“路程的演唱会现场氛围怎么样?”“您想去看?”
时梵音直截了当:“能去吗?”
周时亦:“我自己都去,您有什么不能去?”时梵音评价道:“他的歌确实不错,我这个年纪都欣赏得来。”五月底在北城有两场,周时亦问母亲想看哪天的,他提前联系包厢票。“随便,哪天都行。"时梵音主动提路程,还有一个目的,“儿子,前任真的没什么,别太在意。”
周时亦已经不在意,不过对母亲的话表示怀疑:“妈,这话换任何人说,我都信,唯独您跟我爸。你们不忘前任三十年。”“没那么夸张。你爸是不是还念念不忘,我不清楚。但我的前任在我心里,二十多年前就翻篇了。"分手再次见到前任时,她已婚,他也有了爱的人。那一刻,一切在她心里就只是过去。
“妈,我和钟忆现在的问题,与旁人没任何关系,您不用自责。”周时亦顿了两秒,“倒是您,这些年不是连个牵挂的人都没有?”时梵音微怔:“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我确实该好好想想了。”“我爸的日子要更加不好过了。”
周时亦结束和母亲的通话后,拨通钟忆的号码。自从约定好,她每晚都给他打电话,他便把晚上给她打的那通挪到早上,中午再给她打一次。
一天三通电话,和恋爱时差不多。
区别在于,如今的通话时长很短。
“到公司了吗?”
“到了。"钟忆扫一眼电脑上的时间,“半小时前就到了。”周时亦看腕表,此时还不到八点:“这么早?”“嗯。”
她以为自己能平常心对待婚礼,可随着婚期临近,醒得越来越早。今天早上,不到六点就醒来。
临出门时爸爸叮嘱她,记得准时下班,晚上两家见面。最近家里每天都有新的变化,喜庆的物品越来越多。所有变化都在提醒她,还有十二天,从此就要和他朝夕相对。那天他的拥抱让她感觉到,他比她还不甘。婚后的日子,怕是不容易相处。
周时亦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晚上去接你,一块过去。”钟忆:“不用,我还要回家一趟。”
第一次正式见家长,需要回家换条裙子。
他们的通话向来不长,又聊了几句便收线。宁缺从她门口路过,走过去后又退回来:“这么早?"他站在门口没进来,“网上已经有爆料你们一家三口的帖子了。”“很正常,爆料不都是从小范围开始的?”狗仔手里肯定有不少证据,但轻易不会爆料。哪天爆了,要么是替人公关转移视线,要么是时机特别合适。
宁缺:“你有心理准备就好。”
宁缺不仅是团队里最具服务精神的,还是心思最细腻的那一个。中午到了饭点,他特意来找她,称要聊聊项目。其实哪是聊项目,是借此陪她一起去食堂,免得她一个人吃饭不自在。从走进食堂那一刻,钟忆就感觉到了几道好奇的目光。京和部门众多,仅她们这一个研发基地就有两万多人,同事之间根本不可能认全。
她在一群高智商人群里,以颜值出名。
即便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