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订戒指,订礼服那步,只是爷爷定下了订婚日子。真要到陪她去订礼服那一步,可能就不是简单联姻对象的关系了。”“别说你不会原谅我,爸也会慎重考虑,不会再撮合我们。”原本他们之间就有心结,如果再来一个更难打开的心结,说不定最后就以离婚收场。
岳父最了解自己的闺女,便不会再多此一举。周时亦胸前的白衬衫上沾了口红和粉,又去换了件。将近凌晨,两人才回到婚房。
从盛大的婚礼现场回到寂静的别墅,热闹远去,钟忆恍觉像从梦里回到现实。
因为是婚礼,他们都在无限迁就对方。
婚礼结束,她也不知两人会如何相处下去。钟忆卸了妆,泡过澡换上舒适的睡裙,人清爽了些。她从浴室出来,周时亦已冲过澡,正帮她整理新婚礼物。虞老师送了两只帆布包,寓意好事成双。
钟忆经过他身边,见他正拆着一条限定款丝巾。“丝巾是谁送的?”
周时亦道:“我。”
“我都没给你准备礼物。”
“不用。”
新婚第一天同处一室,钟忆也不知该聊什么,在他旁边坐下。周时亦偏头看她:“去床上吧。”
钟忆没应声,不过确实很困,倚在他肩头,阖上眼。周时亦叠丝巾的动作一顿:“不去床上睡?”钟忆道:“我先适应适应房间。房间就只有你我算是熟悉。"顿了下,“也还没那么熟。”
其实,适应的不是房间。
她常出差,哪里都住得惯。
适应的是分开三年后要同床共枕。
周时亦问:“今天抱了你那么久还不算熟?”钟忆眯着眼,不答。
周时亦又看她一眼:“觉得不熟,睡的时候不会抱着我?”她只是靠在他肩头,没抱他。
隔了几秒,钟忆说:“影响你整理礼物。”周时亦不再整理,抽了张湿纸巾慢条斯理擦手。身边的人依然没动静。
她还是疏离,不再那样那样靠着他。
将湿纸巾丢进垃圾桶,他起身。
钟忆迷糊睁眼,周时亦将她打个横抱抱起。忽然间她困意全消。
新婚的被子里,清新的柑橘香被冷冽的雪松与冷杉后调强势包裹。钟忆没枕自己的枕头,被他抱在怀里。
时隔三年再枕着他胳膊睡,难免心跳加快。以前,他都是抱着她睡。
他离开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醒来下意识就找他。“分手后,你多久习惯一个人的?”
周时亦淡淡道:“我记那些做什么。”
有时忙到半夜,他突然会想,她半夜醒来会不会找他。沉默片刻,钟忆怨着他解释道:“你非说我对你只是那么点生理性喜欢,明明不是。”
以至于他们领证后这么久,还是那样陌生。周时亦单手将她抱在怀下,吻着她:“不该那么说。”“可是你都说了。”
他哄着她问:“这样呢,还陌不陌生了?”钟忆忽而一个激灵,他还什么都没戴,直接贴合了上去。温柔的、强势的,灼热的。
两处摩挲。
过去那些滚烫的熟悉的记忆,在如今这个还带着一点生分的怀抱里,翻滚着涌来。
他只是一直哄着她,没有再进一步。
钟忆伸手,犹豫了下,轻攥住。
周时亦呼吸一顿,看着她的眼,不时吻她,任由她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