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把生锈的铜铃铛塞回口袋,搓了搓手上的铜绿,冷笑一声"今晚得去生物所走一趟了。"
阿四一听这话,手里的抹布&nbp;"啪嗒"&nbp;掉在地上,脸色唰地变白"掌柜的,您说的是那个废弃的第三生物研究所?那地方不是闹鬼吗?去年有个拾荒的进去,第二天就疯了,满嘴胡话说什么&nbp;''&nbp;白大褂在走路&nbp;''"
林默头也不抬,从抽屉里抽出一张发黄的地图,手指在西郊一块被红笔圈出来的地方点了点"就是这儿,1972&nbp;年关停的,现在连大门都锈死了。"
阿四凑过去看,地图边上还用红笔写着&nbp;"危险"&nbp;和&nbp;"辐射区"&nbp;几个大字,吓得直咽口水"那、那咱们怎么进去啊?听说连警察都不敢靠近"
"用这个。"&nbp;林默从档案袋里抽出一张折叠的纸,摊开一看,是一张手绘的平面图,上面详细标着生物所的所有出入口和冷库位置。最显眼的是&nbp;3&nbp;号冷库旁边用红笔写的一行小字"血清样本,密码3-17-72"。
阿四瞪大眼睛,手指头都在发抖"这不是&nbp;这不是***的编号和死亡日期吗?"
"对。"&nbp;林默把图纸折好塞进背包,又从柜子底下摸出两个防毒面具,"所以今晚,咱们得去会会这位老朋友。"
阿四接过面具,声音都变调了"掌柜的,要不&nbp;要不咱们明天白天去?"
"白天?"&nbp;林默冷笑一声,"白天去给那些东西当靶子吗?"
晚上十一点四十三分,西郊。
夜风吹得人直打哆嗦,第三生物研究所的围墙比想象中还要破败。铁栅栏歪歪扭扭地立着,上面爬满了枯死的藤蔓,在月光下像无数干枯的手臂。
阿四缩着脖子,牙齿直打架"掌柜的,这门禁卡还能用吗?都几十年了"
林默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发黄的塑料卡片,上面印着&nbp;"第三生物所&nbp;-&nbp;三级权限"。他往锈迹斑斑的读卡器上一刷&nbp;——
"滴&nbp;——"
电子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阿四吓得一蹦三尺高"我靠!这玩意儿还有电?!"
"备用电源。"&nbp;林默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铁锈簌簌落下,"这种地方,断电了才更吓人。"
走廊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安全出口的绿灯幽幽亮着,照出墙上乱七八糟的血迹和抓痕。阿四紧跟在林默身后,呼吸声重得像拉风箱"掌柜的,这里头不会真有鬼吧?上个月老王还说"
"闭嘴。"&nbp;林默突然停下脚步,阿四一头撞在他背上。
"嘘。"
前面黑漆漆的走廊里,传来&nbp;"滴答、滴答"&nbp;的声音&nbp;——&nbp;但不是水,是某种粘稠的液体从天花板滴下来的动静。阿四用手电筒一照,地上已经积了一小滩黑红色的液体。
阿四腿都软了"咱、咱们要不换个路?"
"没别的路。"&nbp;林默打开强光手电,光束照出走廊尽头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上面用红漆写着&nbp;"3&nbp;号冷库",油漆已经剥落得差不多了。
门上的电子锁屏幕居然还亮着,显示&nbp;"请输入密码"。林默输入&nbp;"3-17-72"。
"咔嗒。"
门开了一条缝,一股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地上瞬间结了一层白霜。阿四刚要往里走,林默一把拉住他"等等。"
就在这时,冷库里的灯突然自己亮了,惨白的光线下,十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整齐地排列着,白布上全是发黑的血渍,有的还在往下滴着黑水。
阿四&nbp;"嗷"&nbp;地一嗓子,差点瘫在地上"这、这他妈是冷库还是停尸房?!"
"都是。"&nbp;林默的声音冷静得吓人,"生物所的冷库,从来不止存样本。"
他走到最近的一具尸体前,掀开白布。下面是一具干尸,穿着七十年代的白大褂,胸口别着褪色的名牌"吴明远"。
阿四倒吸一口凉气"他不是在考古队吗?怎么"
"这才是真的吴明远。"&nbp;林默指了指干尸的手腕&nbp;——&nbp;上面没有手表,只有一道很深的勒痕,"那个戴玉扳指的,是冒牌货。"
突然,冷库深处传来&nbp;"咚"&nbp;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撞上了金属柜子。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nbp;声音越来越近。
阿四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说话都带着哭腔"掌柜的&nbp;那、那里面是不是有东西?"
林默的手已经摸上了铜铃铛"不是东西,是&nbp;''&nbp;他们&nbp;''。"
"哗啦"&nbp;一声巨响,一个柜门猛地弹开,一具穿着勘探队制服的尸体直挺挺地倒下来,腐烂的手里死死抓着一支标着&nbp;"炭疽&nbp;-&nbp;7&nbp;号"&nbp;的试管。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