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引擎在寂静的草原上轰鸣，但很快，林默就发现事情不对劲。

"掌柜的！"&nbp;阿四在后座大喊，"咱这车胎是不是漏气了？我怎么感觉越来越颠了啊"

林默低头一看，后轮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下去。草原上那些枯萎的草叶间，隐约可见细碎的黑色晶体&nbp;——&nbp;菌丝孢子已经开始腐蚀轮胎了。

"快，下车！"&nbp;林默当机立断，"步行回去！"

老金那辆车的情况更糟，前轮已经完全被黑色菌丝包裹。巴图被老金抱下来时，小脸煞白"叔叔&nbp;它们在跟着我们"

确实。那些黑色菌丝像有生命一般，从地缝中缓缓蠕动，所过之处青草瞬间枯死。更可怕的是，天空中的黑云正在缓慢下压，云层中那张扭曲的人脸越来越清晰。

林默掏出骨笛，急忙吹了一个短促的音符。笛声所过之处，菌丝像是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微微退缩，但很快又围拢上来。

"没用"&nbp;老金握紧腰刀，"它们已经慢慢开始适应了。"

"分头走。"&nbp;林默把骨笛塞给巴图，"老金带巴图走西边，我和阿四走东边。当铺汇合。"

阿四哀嚎"又是我跟掌柜的一队？"

"闭嘴。"&nbp;林默从包里掏出最后两包雄黄粉，"撒在脚边，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

分开后，路途更加艰难。东边的草甸下暗藏沼泽，每走一步都可能陷进去。阿四的裤腿已经沾满泥浆，喘得像头老牛"掌柜的&nbp;歇会儿吧"

"不能停。"&nbp;林默盯着不远处盘旋的秃鹫，"它们在等我们倒下。"

话音刚落，一只秃鹫突然俯冲下来，尖喙直取阿四眼睛！林默抬手一挡，手臂顿时被划出三道血痕。更可怕的是，伤口处立刻浮现出黑色丝状物。

"掌柜的！你手！"

林默咬牙撕下衣袖，用雄黄粉狠狠按在伤口上"走！"

两小时后，当铺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但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僵在原地&nbp;——&nbp;整个当铺被一层黑色菌膜包裹，像只巨大的茧。门廊下的铜铃无风自动，发出诡异的&nbp;"叮当"&nbp;声。

阿四声音发抖"咱&nbp;咱还进去吗？"

林默没说话，从怀里掏出那枚青铜钥匙。钥匙刚暴露在空气中，就发出淡淡的金光，包裹当铺的菌膜立刻像被烫到一样收缩。

"跟着我，别碰任何东西。"

推开门的瞬间，腐臭味扑面而来。柜台、博古架、甚至连天花板都爬满了菌丝。但奇怪的是，地窖入口周围却干干净净，仿佛有层无形的屏障。

"掌柜的"&nbp;阿四突然压低声音，"你听"

微弱的笛声从地窖传来，是巴图！林默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梯，老金正用身体挡在巴图前面，而少年手中的骨笛正发出微弱的青光，勉强抵挡着从缝隙渗入的黑色雾气。

"林掌柜！"&nbp;老金满脸是汗，"这鬼东西会找缝隙钻！"

林默立刻加入防线，将从实验室带回的算盘珠项链递给巴图"能认出来吗？"

巴图接过项链，小手指轻轻摩挲着那颗刻有&nbp;"b17"&nbp;的珠子，突然说"里面有东西"

在众人注视下，巴图用力一拧，珠子竟然打开了！里面藏着一小片泛黄的纸，上面用血写着几行蒙古文。

老金凑近一看，脸色骤变"这是&nbp;枪决现场的坐标？"

林默接过纸片，发现背面还有一道奇怪的刻痕。他对着灯光转动纸片，突然倒吸一口凉气&nbp;——&nbp;这不是普通划痕，而是子弹擦过留下的痕迹！

"阿四！显微镜！"

当泛黄的纸片在镜头下放大，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nbp;——&nbp;弹痕的细微纹路竟然组成了一幅微型地图，标注着黑水古城地下某处的通风管道系统。其中一个红点格外显眼，旁边标注着&nbp;"命门"。

手机突然震动，阴德账户弹出提示

"密码破译完成弹道痕迹藏密。阴德&nbp;+&nbp;5000&nbp;点"

"当前余额24500&nbp;点"

阿四刚要欢呼，整个地窖突然剧烈震动！头顶的灯泡&nbp;"啪"&nbp;地炸裂，黑暗中只听见菌丝摩擦的&nbp;"沙沙"&nbp;声越来越近。

巴图突然喊道"笛子！笛子在发光！"

确实。放在祭坛上的骨笛正发出刺目的金光，笛身上的裂纹逐渐扩展，竟然在黑曜石祭坛表面投射出一幅立体地图！

老金瞪大眼睛"这是&nbp;黑水古城的地下结构？"

林默却盯着笛身上新浮现的古怪符号"不，重点是这个"

那些符号像是有生命一般，在笛身上流动重组。巴图突然小声说"爷爷教过我&nbp;这是最古老的萨满文"

"写的什么？"&nbp;阿四急得抓耳挠腮。

巴图的手指轻轻描摹着符号"它说『以血唤血，以命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