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启贤坐在案后处理手头之事,看着又一批送往前线的物资,感觉有些心痛。
虽说有各种税收和宋诚一直赚钱帮他维持开支,但看着打仗这般烧钱的耗用,还是感觉有些靡费过巨。
目前为止,他治下之民过得还算可以,大家都有活路,可要是战争继续进行下去,免不得扩大征兵,加收赋税之类。
这对于眼下自己地盘的稳固来说不是好事。
只是让他眼睁睁看着南面的高希德壮大,那也是不可接受的。
他的目标可不是做一个乱世诸侯这么简单。
这时,先前出暗杀主意的幕僚火急火燎的大步跑进来。
见对方如此激动的样子,申启贤立马站起来问道
“事情成了?”
“没成,就差一点儿,杀手太不顶事,那么近的距离都杀不死人,简直比当年刺姜皇的悉客还要废!”
幕僚一脸懊悔的说着,
“这下对方有了防备,再想行刺,那可就难了!”
本来行刺这种小手段,就算失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不知为何,申启贤却是无名火起,只觉这个幕僚太没用,完全是吃闲饭的,顿时大怒,一巴掌打在对方脸上。
幕僚突然挨这么一下,捂着脸,有些懵。
但一想事情的确是自己没办好,挨一下也应该,当即又道
“大人,是下官无能,还请赎罪!”
听到请赎罪之言,申启贤顿时更为暴怒,看着眼前幕僚都觉得窝火,一脚将之踢倒不说,盛怒之下,拔出架上宝剑,竟然一剑将这幕僚刺死。
这一下可是连周围的侍者们都吓了一大跳,惊叫不已。
而见眼前人抽搐着断气,鲜血流淌一地,申启贤终于感觉头脑清醒下来。
随之而来的就是浓浓的后悔之意。
自己这是怎么了?区区小事,为何要为此发怒,还杀了手下幕僚,这不应该啊?
清醒下来的申启贤看着这位幕僚的尸首,踟蹰一会儿之后,深吸一口气道
“厚葬,赏其家属银一千。”
处理幕僚之事后,身着单衣的申启贤被门外的风一吹,感觉到一些凉意,当即又服下一丸五石散。
随后,其又看向平州地图,盯着灵璧府鱼璧城位置
“既然已经投入这么多物资进去,那说什么也要取得战果才行。
告诉长恭,我会给他提供足够支援,让他一定拿下鱼璧城!”
自回到延化府城以来,刘云娘的脸上就没有出现过笑容。
以前那个大大咧咧的姑娘此时只是一个沉默的断肠人。
没想到这几年来一直待自己极好的花大哥,会在定下和自己的亲事之后,就这么
此时灵堂早已布置妥当,往日与花秉交情极好的护卫们都泣不成声。
灵璧公主看向灵堂方向,也是默然无语。
花秉跟着她也近十年了,别说是人,就是个物件,也是有感情的。
于她而言,这位不但是自己的护卫,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家人。
如今又为自己而死,她的心中实在百味杂陈,也是因此,为其送葬都是按照兄长辞世之礼进行的。
这边正伤心呢,身在赵府处理父亲丧事的赵玉婉闻知,立即赶回来。
她如今也是披麻戴孝的样子,显得十分伤心。
昨夜一整夜都在为赵员外哭丧,哭的真真的,眼睛都有些红肿。
此时又听闻噩耗,她也有些伤心。
对于这位尽忠职守的护卫队长,印象还是很不错的,这次回来也是想沉痛缅怀一下这位。
只是回到府邸一看,下意识皱眉。
无他,花秉的灵堂规格设置,逾矩了。
正在操持祭奠事宜的灵璧公主见她回来,正要打招呼,却见赵玉婉念道
“不得逾矩。”
声一出,便见灵堂之中逾矩之仪杖、白绫、丧烛等似是被人端起一般,扯出灵堂。
这一举动看的灵璧公主眉头狂跳
“玉婉,你这是做什么?”
“姐姐,花秉的灵堂规格逾矩,我只是在清正规矩。”
“胡闹,花护卫生前对你也不差,再不济也有护卫之恩,你怎能如此?”
“花护卫为人我自是了解,可称忠奴。
但奴才就是奴才,即便是死后,也不得逾矩!”
赵玉婉说着,目光却是锁定在花秉的棺材上。
“这棺材用料,也逾矩了。”
说着就要做法削掉一层棺材。
还不待她动手,便见刘云娘杀出,手持镔铁大棍拦在赵玉婉面前
“不许动花大哥的棺材。”
赵玉婉见此,眉头紧皱
“云娘,你这也太没规矩,亡夫棺前,岂可舞刀弄棒?”
此言一出,刘云娘手中铁棍自行脱手,再握不住。
灵璧公主见此,喝道
“赵玉婉!”
被这么一喝,赵玉婉也是微微一愣
“姐姐,为何直呼我名?”
“你说为什么?本宫看你是被那什么狗屁的天理之道彻底带上邪路,为了这狗屁道理,竟然连于你有恩之人的棺椁都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