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舒离开后，何静又变了脸色，“你这幅样子，江阳舒应该还没见过吧？”

“你就不怕他知道你占有欲如此强，会选择甩了你？”

居然还是两副面孔，挺有意思的。

“那你可以去试试，看看他会不会甩了我。”

底气十足，何静歇了想要逗弄的心思，“我并不惦记你的男人，男人嘛，到最后不都是那样。”一边说着，她又坐在了椅子上。

“你是打算做菟丝花还是打算自力更生啊？”

涂山宛对于何静为什么会有如此感慨不感兴趣，只是一味的埋头吃面。

见她不搭理自己，何静又接着道：“我当初之所以会嫁给林大生，一是因为他的家世不错，我家里很穷，这个世道如果可以，没人喜欢受穷的。”

涂山宛吞下了嘴里的面条，看了她一眼，依旧是没说话。

何静轻笑了一下，“是不是觉得我有现在的局面，挺活该的？”

涂山宛摇头，“路是你自己选的，走成什么样子也是你自己决定的，怨不得别人。”

“你这话我倒是挺认同的，”说到这儿，何静顿了一下，“以前，他对我挺好的，真的，早几年我们俩也是家属院里人人艳羡的模范夫妻，可当我们的女儿出生后，一切就都变了。”

“我为了能配得上他，努力工作，好不容易评上了优秀教师的称号，以为好日子就要来了，可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涂山宛盯着碗里最后一点儿面条，在犹豫要不要吃，那个鸡腿有些大，外加一大海碗的面条，她肚子快要被撑圆了，浪费粮食可耻，但如果让大黄吃的话…她扭头朝着大黄看去，只见大黄那一盆的狗食已经吃了精光。

它应该是没有吃饱吧？！要不也不能把盆舔的快要反光了。

重复了之前的动作，将面条用水刷了一遍，又倒进了盆里，大黄没有迟疑，还真就去吃了起来，涂山宛很满意，是个懂看人眼色的。

一转头，就看见何静盯着她看。

“有事儿？”

何静脸上露出哀怨的神色，“我刚刚说的那些，你都听进去了吗？”

涂山宛：………”她听没听进去重要吗？

而且，这些话不是应该留着说给妇联的人听才对吗？

“听进去了，你说你男人不喜欢你生的女儿。”

这会儿轮到何静吃瘪了，她说了的嘴巴都要干了，结果人一句话就给总结了，听着好似过去那么多年的岁月居然就只有一句话的厚度。

“他也并非不喜欢女儿，只是想要个儿子，说是没有儿子，在厂里抬不起头。”说到这儿，何静笑了起来，如果不是眼泪打湿了脸颊，会让人误以为她是真的在开心。

“明明结婚前，他说过，不管我生了什么，他都喜欢，可结了婚后，才知道有些人不过是披了人皮的鬼，他听从家里老人的安排，让我辞职，说是不生出男孩儿就不允许我出门。”

过往那漫长的岁月中，类似的事情涂山宛已经见过太多太多了，重男轻女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存在的。“你自己能赚钱，的确是可以选择离婚。”

听到涂山宛居然认同自己离婚的提议，何静显得很高兴，“你也这样认为，是不是？”

涂山宛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高兴，在她看来，不管是结婚也好，还是离婚也罢，不过是换一种生活方式，该面对的问题一样都不会少。

或者，她该不会以为离婚后，那些麻烦就会消失吧？

“你能赚钱，离婚后打算带着女儿吗？”

面对涂山宛的问题，何静迟疑了，她一个人什么都好弄，日子可以简单的过，可要是带个孩子，就要分一些心思在教养孩子上，这不是简单的用嘴巴说说就行。

“我…我带着她恐怕没法过活的，我一个人可以住在学校，带着她，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对此，涂山宛不予评价，“怎么选择是你自己的事情，不用和我解释。”

涂山宛的耳朵很灵敏，听见院子里传来了好几道不同的脚步声，看来应该是妇联的人来了。没过一会儿，江阳舒走了进来，“何夫人，妇联的人找你。”

这会儿何静倒是不慌不忙了起来，她看都没看江阳舒，而是在听到妇联来人后，转头对着涂山宛道：“你能陪我一起去吗？我一个人害怕。”

涂山宛：……….”

不是吧，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在人前比她会演。

“不可以。”

何静没想到涂山宛会拒绝的如此干脆，甚至还是在江阳舒的面前，难道她不知道男人最喜欢的就是心地善良那一款的吗？

可当何静朝着江阳舒看去时，却发现一个让她觉得很有意思的事情，江阳舒那张硬挺的脸上一点儿表情波动都没有，好像没听见涂山宛刚刚说了什么。

果然，还是老话说的对，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可妇联来的都是男人，他们男人肯定是向着男人说话啊。”

涂山宛诧异，妇联什么时候和男人有联系了？何静的话她不相信，于是看向江阳舒，想要向他求证。江阳舒点头，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军工厂这一片的妇联居然大多数都是男人，可来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