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取来厚厚一沓银票递到紫蕊面前,顾清洲沉声示意道:“这是两百万两银票,你可以拿着银票出宫去过你喜欢的日子,也可以选择留在宫里,朕不会强求于你。”
看着那厚厚的银票,紫蕊眼前一亮,刚要伸出手去,却又充满顾虑的缩了回来。
“陛下寻民女前来,难道不是为了责罚民女吗?”,紫蕊担心的问道。
顾清洲摇了摇头:“朕给你时间考虑,你想好了再答复朕。”
话落,径直转身,朝着养心殿外走了出去。
留下的暗卫正要将银票递给紫蕊,紫蕊望着顾清洲离去的背影,却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用考虑了,我愿意留在宫中。”
长长的甬道上,周福海引着陆凌瑶走出慈宁宫后,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仍是心有余悸。
“三姑娘,太后方才邀您去内苑,可有问过什么?”,他迟疑着问道。
“倒是没有。”
陆凌瑶仔细回忆了一遍和沈太后接触的全过程,除了问过自己肩上这道胎记,对昨夜之事只字未提,竞然就放她离开了,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再想到方才皇帝突然前往慈宁宫,陆凌瑶好奇的扭头看向周福海:“周公公,可是您差人唤陛下过来的?”
周福海点了点头:“三姑娘莫怪老奴多事,毕竟是老奴将您请进宫来的,老奴心中实在没个底。”“怎么会,是我该感谢周公公这样设身处地的为我着想。”
将前日里那袋银子取了出来,陆凌瑶有些恋恋不舍的打量着:“这袋银子我就还给周公公了,就当是今日还了你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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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福海微微愣了愣神。
还有这样答谢人的?
拿他自己的银子来感谢他?
也知道三姑娘在侯府的日子过得并不容易,周福海如今虽身居高位,可想着自己未出头前的遭遇,倒是打心底心疼这位侯府嫡女。
再则,不管太子待不待见她,她都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周福海并不心疼这一百两银子。
“三姑娘无需和老奴客气。”
周福海笑吟吟的将银子推了回去:“老奴虽是个没根的,但也明白知恩图报的道理,前日里形势紧急,对三姑娘怠慢了些,三姑娘不怪罪就好,这些银子三姑娘就收下吧。”
难得遇上如此敞亮之人,陆凌瑶也不与他矫情,放心的收回了银子。
毕竟,她如今最缺的就是银子了,没必要和银子过不去。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两日周福海的举止全然改变了陆凌瑶先前对他的固有印象,她也信誓旦旦的示好道:“往后周公公若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那老奴可就记下了。”,周福海半开玩笑的回道。
在宫里摸爬滚打几十年,他这人向来眼光毒辣,看人极准,他相信三姑娘并非池中之鱼,早晚能出人头地。
能得她的承诺可谓比真金还贵重。
两人一路说笑,正悠闲的往前走着,忽见一辆马车直挺挺的从前面甬道里疾驰而来,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位置猛的落停。
陆凌瑶也就第二次入宫,从未听说过有人敢在宫里纵马疾驰,有些警惕的看向马车。
周福海却见怪不怪,淡定自若的笑了起来:“三姑娘不必惧怕,这是寻你来的。”
闻声,陆凌瑶定眼看去,只见一道靓丽身影风风火火的从马车内跃了下来。
来人正是昨日里的璟禾长公主,她今日穿了身绯红色长裙,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有几分妖娆妩媚。“三丫头,你还好吗?太后有没有为难你?”
一路风尘仆仆的赶来,长公主也顾不得什么宫规礼仪,提着裙摆满脸焦虑的小跑到陆凌瑶跟前,握着她手腕全身上下检查着。
没想到长公主会突然前来,看着她脸上写满了担忧,陆凌瑶内心止不住的泛起感动。
“臣女没事。”,陆凌瑶赶紧摇头,如实答道:“太后只是请臣女入宫共浴赏荷,顺便用了个早膳。”“她常年深居简出,从不见客,怎会突然宣你过去?”,长公主紧蹙着眉头,不满的瞪了眼周福海:“本宫听闻还是你这个老东西将三丫头骗进宫的。”
“长公主息怒。”,周福海甚是憋屈道:“太后的确没有为难三姑娘,而且这事陛下也是知晓的。”“你少拿陛下搪塞本宫。”
提及如今这位皇帝,长公主心头更觉窝火。
虽然不知十余年前宫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父皇驾崩前突然改了旨意,还以莫须有的罪名将东宫上下屠了个干净,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这三年皇帝和太后几乎与世隔绝,更加让她不满。
她没办法管宫里的事,但自己在意的人总不能再让人肆意加害。
“三丫头,你老实告诉本宫,太后宣你进宫究竟因何缘故?”,长公主嗔道:“是不是太子去宫里闹了,皇帝心疼他这宝贝儿子,拐着弯想让太后再退了这门亲事?”
陆凌瑶和周福海面面相觑一眼,都有些茫然。
“长公主怎么会这样问?”,陆凌瑶困惑道:“臣女倒是没听太后提及过太子。”
周福海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