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阆站在后面,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怎么也不会想到,来接太太,却正好瞧见有人撬先生的墙角。
又是“我可以等你离婚”,又是“甘愿在陆先生不知道的地方保持情侣关系”,他听着都感觉心惊肉跳,完全不敢去看先生的脸色。
他知道,先生正在怒火中烧。
林织意头皮发麻,四肢僵硬的像是被灌了铅,硬着头皮的转过身。
陆京时冷静的站在不远处,逆着光,脸庞半隐在黑暗中,沉如冰潭,脸庞轮廓锋利冷锐,扑面吹来的风里好似都掺杂了他身上汹涌的寒意。
她的心口发慌,浑身的神经都紧绷着,根本不敢想他究竞听到了多少,在他审视的目光中紧咬下唇,根本没有犹豫,迈着步子略微急促的走到他的身旁,急切的和贺宴哲撇开关系。
“我根本不知道他来,我和他没关系。”
贺宴哲的唇角勾起些许的冷笑。
他就是要做林织意和陆京时之间的那一根刺,就是要陆京时时不时的心生怀疑,就是要逼着他们离婚。陆京时那样克己复礼高风亮节的人,真的能容忍自己太太身边有一个死缠烂打的人吗?
他本来就很难缠,看着林织意和别人在一起,怎么可能。
但他脸上的得意并没有持续很久。
陆京时冷淡的扫他一眼,棱角分明的脸庞沉着平静,却更显得压抑,他伸手勾住眼前人的腰,侧头低颈吻了上去。
空气都静了下来。
贺宴哲的笑意一寸寸的消失,苍白浮上脸颊,他紧咬牙关,额角的青筋剧烈的跳动,让他有一瞬间的眩晕。
可就在这个时候,陆京时陡然抬眸,淡漠的望向贺宴哲。
薄唇含住眼前人的唇肉,撬开她的唇,强势的勾缠,眼神却如泼墨般的夜色,充满了压制与乖戾,在幽暗的灯光下,诡谲凌厉的逼人。
他眯着眼睛,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无形中的危险紧紧压迫在贺宴哲的身上。
贺宴哲简直要疯了。
胸口仿佛有火焰在燃烧,可是他现在哪有身份去推开呼吸交缠的两个人,他们是合法夫妻,而自己更像是一个阴暗的,只能偷偷躲在角落里观察他们的寄生虫。
他也没有心脏强到看那两个人接吻,贺宴哲冷着脸,转身离开。
林织意怀抱着花束没敢动,被男人用力的掐住腰肢吻的呼吸不畅,这场吻并没有持续多久,她被陆京时强势的握住手腕塞进车里。
完全摒弃了他身上一惯的儒雅,动作显得不耐。
林织意在这个时候还记得她的包在楼上没拿,男人视线暗沉的看了孟阆一眼,刚走没几步又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林织意叫了回来。
她白着张小脸,将手里的花递给孟阆,很小声:“你分给那些女孩子们。”
孟阆的动作很快,回来时手里拿着林织意的包包,二楼的窗户探出来几个脑袋,在好奇的看林织意传闻中的老公究竟长什么样。
没瞧见人,只看到那位刚刚拿走林织意物品的男人上了一辆劳斯莱斯。
众人不禁吸了口凉气。
“我去,织意的老公这么有钱!”
“那刚才的男人不会是他们家司机吧!”
“我的天呢,怪不得当初分给我们的喜糖那么贵,有钱还经常来接她下班,呜呜好羡慕。”“你们都没注意吗?织意每天上下班接送她的车都是迈巴赫啊朋友们。”
手机信息一声接着一声的响。
林织意默默的调成静音,车内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偏偏孟阆上车以后,将隔板升了起来。陆京时阖眼,闭目养神,但从他身上散发过来的淡淡冷意让林织意浑身发冷。
最差的结果是,他可能都听到了。
忍不住暗骂了一句贺宴哲,明明在攻略的路上一帆风顺,偏偏要闯进来一个搅局的。
她不知道陆京时正在隐忍,心中也不知是怒火,又或者是嫉妒,汹涌的心口剧烈的翻腾。
他和林织意确实是联姻,一开始也真的没有感情,又或者是,她现在对自己也没有任何情愫,反而那个贺宴哲,和她是真心相爱在一起的。
陆京时知道林织意不是个三心二意的人。
可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妒意让他不得不回想起,贺宴哲问出的那句,如果她没有和自己联姻,会不会和他结婚。
林织意犹豫了,她没有回答。
为什么不回答?
为什么。
如果没有这场联姻,如果没有他在中间横插一脚,她会和贺宴哲结婚的,是吗。
只是想一想,就让他妒火中烧。
他明明不是这样喜欢计较的人,人就在他的身边,是他的太太,那些问题毫无去在意的必要。可屡屡在脑海中回想,胸腔被滚烫的血液横冲直撞,让他气息发沉。
温软的手突然伸过来覆在他的手背上,打断了他所有思绪,陆京时睁开眼,如同蒙了一层雾般的眸子冷然的落在林织意苍白的小脸上。
“你生气了吗。”
陆京时低眸,态度不明,情绪被他隐忍到了冷漠的表情下,他淡声反问:“意意觉得我生没生气。”无端想起他叫自己全名时的充满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