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容隽临送左辞回到家后,容家来电话想见容优起,他送容优起回去吃晚饭。
左辞一个人吃晚饭时,接到左正刚用陌生号码打来的讨好电话:
“阿辞啊,我会让思媛按你的要求,尽可能的把租房一比一复原,电脑也修好给你,我还会让她给你道歉!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带你对象回家吃顿饭?”
左辞皱眉。
她只跟林可仪要求过左思媛打扫干净而已,并没说要一比一复原。
难道是容隽临做了什么,让左正刚打这么一通电话给她?
从前还在左家时,就算迎面相遇,左正刚都当她是空气,后面离开了左家,左正刚更是当她不存在。她治了容老夫人的病,容老聘金十亿提亲,发现她有价值了,立马看到她这个人了。
现在呢,忽然打这么一通客客气气的电话给她,话里话外都在求和,像个欺软怕硬的王八,太可笑了。也太爽了!
左辞挂了左正刚电话,接着打电话给容隽临。
容隽临正跟林可仪在包厢内,一个泰然从容,一个满面怒色。
他接通电话,清冽的语气变得低柔,即便看不见左辞的人,与她说话时的眼神都是柔软的:“怎么了?”
“左正刚打电话给我,说让左思媛一比一复原租房,还要给我道歉。是你吗?”左辞问他。容隽临神情微微敛紧,“嗯”了声,透着丝厉色:“左正刚欠收拾。”
他的话及腔调,让林可仪面上怒色尽消,取而代之的是僵白,后背也不由自主乍生寒芒。
在豪门圈久了,察言观色她还是会的。
能干过左正刚,这个男的好像也挺有本事的。
可惜了。
即便她属意,左家也不会属意。
从前她就找大师给阿辞批过命格,阿辞的命是富贵命也是辛苦命,富贵在遇到的男人不是有钱就是有势,辛苦在性格事业都随父亲。
如今不都验证了,容家大富大贵,眼前这个男人也不凡,工作是辛苦的医务人员,还跟她父亲一样喜欢资助人。
听见容隽临的话,左辞眼眶和鼻子同时泛酸。
除了阿萝,他是第二个为她出头的人。
“老公…”
容隽临听出她声音不对,暗皱眉:“嗯?”
“那派出所那边本来已经结案了,忽然又抓人,也是你吗?”
“嗯。”
“左思媛在夜总会挨打,也是你吗?”
“嗯。”
左辞都要感动坏了,心房有说不出来的暖甜,就像许听萝拿着许清北这根鸡毛当令箭为她出头时一样。“老公,你真好。”
目前是真的好。
要不是在外面,容隽临会抱着她再问一遍:“现在有没有觉得,结婚挺好的?”
“等我回去,再跟我说一遍。”他说。
“好呀!”
容隽临等她挂了电话,才将手机自耳边拿开,拿在手里。
左辞刚挂电话,左正刚那个陌生号码又打进来。
她拉黑成诈骗电话。
从此就让林可仪彻底做左思媛三兄妹的妈吧。
她有老公儿子和阿萝就够了。
对一些人死心的过程中,总是需要付出些心痛。
容隽临冷瞥一眼林可仪仍微微僵白的脸,手里的手机又蓦然震动。
他垂眸看,见是容家老宅打来的,划开接通。
“爸爸,我不要在奶奶家了,我要回家。”容优起的声音听着委委屈屈的。
他心神深敛,道:“好,等下去接你。”
“爸爸快一点。”
“好。”
结束通话,容隽临起身,留下一句话:“左夫人根本没有想过,阿辞砸了左思媛几百万的房子都还要抽她不放过她是为什么。”
那是被抢了糖的孩子。
这话,让林可仪内心一震。
但看见容隽临出去的背影,快手拿出准备好的手机,拍了一张他的背影。
随后坐了蛮久,林可仪才起身走出包厢,但门外还站着两个进门时就在的高壮男人。
“请左夫人把手机交给我们检查。”
“我要是不给,你们还强抢不成?”林可仪怒道。
男人道:“包厢里装有针对孔摄像头,左夫人偷拍了我们老板,如果起诉左夫人,左夫人只有败诉。”左夫人神色间闪过尴尬,不得不拿出手机,看着他们把照片删干净。
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来头?
容隽临接容优起回到家时才华灯初上。
左辞还在家,她八点的班。
容优起不似白天活泼,在客厅看见左辞,走近了才喊她“妈咪”,然后安静的坐在她身旁。左辞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他不对劲了,听见后面进来的容隽临说:“从家里出来就这样,问也不说。”她伸手抱容优起到腿上,搂着他柔声问:“宝贝,是不是不开心呀?”
“哇……”容优起忽然情绪崩溃,大哭起来,双手抱住左辞的腰,埋在她怀里嚎啕大哭。
左辞抬头与容隽临对视一眼,容隽临坐到母子旁边,拧着眉,伸手揩掉他小脸上的泪水。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