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隽临最后吻了下,又深又沉的眸子见她像是被夺了呼吸般,轻哂着将人搂在胸前,他深长地吸呼了下,拿出手机来。
是林正发来的一条视频。
“老婆看看。”
左辞拿过他手机看视频,他则将毛巾垫在裤管湿透的腿上,抬起她的膝盖放上去,然后拿药水出来拧开盖子。
视频里,包厢开了所有灯,亮瞎人眼,一个个看戏的世家子弟包括左思媛在内,撅着屁股站成一排,林正拿着绠子一人抽一鞭子。
左辞“哧”笑出声,退出视频,看见他给林正发的“给他们一人一鞭子屁股”。
他这是充家长收拾孩子呢。
“老公,你这样会不会被他们告状啊嘶……”
容隽临正往她膝盖涂碘伏,碘伏杀菌消毒是非常厉害的,一般都是用于皮肤消毒和术前准备。左辞笑脸秒变,眉头皱成褶子,或许是身为医务工作者,忍痛程度比一般人高。
她虽然没出声只皱眉,但脸色是有点变化的,容隽临低头对着她膝盖上的伤口轻轻吹气,给她散点痛感。
过了会儿,问她:“还痛吗?”
左辞:“不痛了。”
只要涂过了一遍,伤口就不会有刺痛感的了。
这时候车子缓缓驶离京门娱乐城。
容隽临轻慢地涂匀伤口,“看戏就欠收拾。”
左辞看着他那细心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行至一处红绿灯,雨势有所减小,行人也多了。
等了半分钟红灯时,斑马线等候区有路人忽然晕倒,旁边的呆了下才手足无措蹲下,拨打最近的第一医院急救电话。
作为工作医务人员对这种情况特别敏觉,左辞毫不犹豫推开车门下车。
容隽临担心她膝盖伤,也跟着下车。
但左辞跑得比兔子还快,跑过去跪在积水的地上给晕倒的路人检查,接着做胸外心脏按压和人工呼吸。眼看马上三分钟,患者还没有舒醒迹象。
左辞疾声指挥容隽临:“去后备箱拿急救箱和刚用的碘伏棉枝拿过来!”
以前左辞开车,后备箱都会备一个,现在不开车了,便把急救箱放到容隽临的车上,里面放的都是医用工具。
容隽临反应也快,转身跑回去拿过来,放地上迅速打开。
左辞冷静快速的从急救箱内拿出手术工具,对患者喉结下方进行局部消毒后进行环甲膜穿刺。抽出空气后,患者有呼吸,恢复心跳。
第一医院的急救车适时来到,把患者接走。
红绿灯附近没有停车处,林正打过电话给容隽临,说停在了红绿灯往前的机动车道侧边。
所以要走一段路。
小雨还在下。
容隽临让左辞拿伞,他背着她过斑马线。
俩人都挺狼狈的,成了瞩目点。
左辞一手轻搂他脖子,半趴在他宽厚的背上,打着伞,神思悠远。
有一种良人相伴,岁月安宁感。
林正坐在驾驶座内,不止是等老板和太太的身影,还关注着交警会不会忽然冒出来。
从后视镜望见老板一身狼狈的背着太太走来,他吃惊得嘴巴轻张。
林正和周卫庭一样,容隽临还在国外时就跟着他了。
林正眼里的老板一直都矜贵体面,最不体面时是儿子生病时,工作一天又连夜带儿子去医院挂水,衣不解带的守着。
他也没见过老板对女客户以外的女人上心,对太太投入到这个份上,怎么可能不是真爱。
老板动情的样子,抛开有钱有权不说,也跟普通男人一样。
他们快到时,林正下车拉开后座车门等。
容隽临扶左辞坐入车内才上车,宽厚的手掌与左辞纤细的手十指相扣着置在扶手箱上。
路上,接到容家座机打来电话。
容隽临接通。
“奶奶出院了,晚上一家人吃个饭,给奶奶接风洗尘。”
听见是母亲打来的,容隽临态度淡然,“知道了。”
“领了证就是一家人,带她一起回来吧。”
容隽临沉吟几秒,道:“一顿饭而已,她不回去爷爷奶奶也不会说什么。”
“容隽临,奶奶是长辈!”
“不用妈教我也知道。”
听见他话语漠然中夹着厉色,左辞转头看他,直觉他与他妈妈好像感情不太好?
通话不愉快的结束了。
容隽临转头便见她在看自己,轻笑一声,十指相扣的手抬起来,以手背触摸了下她脸颊。
“这么看我做什么?”
“你跟……”左辞想说“你跟你妈’觉得不对,称婆婆和妈又觉得不自在,“你们怎么了?”容隽临对她道:“奶奶出院了,老婆知道吗?”
左辞面露微讶:“不是明天吗?”
“既然明天能出院了,他们肯定不待了。”容隽临说,“我妈说晚饭给奶奶接风洗尘,要我带你回去,我说不带。”怕她多想,解释道:“等你做好心理准备了,或者婚礼之后。”
左辞点点头,没再问。
以为她会问一问婚礼事宜,结果没反应,容隽临不禁想起她说的“无所谓,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