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丽在容老的训斥声中不甘的闭了嘴,即便娘家不俗,可在容老面前也还需要弯腰,何况从出生到婚后生子都是娇生惯养的人,在容老心里就只是深闺妇人,并且有严重更年期。
所有人大气不敢喘,也都心照不宣。
在座的除了不懂事的小孩子,谁都知道容老和容老夫人是明着偏疼容隽临,任谁都嫉妒这样的偏疼,二老不仅地位高人脉广,财产也多到他们不知道有多少,并且家里至今都没落实继承人。
这些明的暗的财权,都有可能落到容隽临手上。
但他们不懂,老爷子老太太为什么看上个继女给容隽临,就因为治好了老太太的病?
“爸爸………”安静到压抑的用餐氛围,忽然响起容优起的小心翼翼的声音。
容隽临侧头看旁边自己吃饭的儿子,抬手揩掉他脸颊边的米粒,“什么?”
“那个哥哥,”容优起伸着手指指向斜对面的大男孩,“说我没有妈咪,是野孩子,不让我玩。”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容优起,然后又看向他指的大男孩子。
那是二房容乾仁的大儿子容隽深的儿子容昊,今年十岁。
“吴吴,妈妈问你,有没有这样说步步?”李舒问容吴。
容隽深排二,李舒是容隽深媳妇,容家二少夫人,娘家是做水产生意大户,她则是模特,刚拿了大奖就认识容隽深,奉子成婚嫁入容家。
容昊立马摇头。
李舒心里一提,却笑着转头望向容隽临:“步步,哥哥说没有,是不是记错了呀?”
“爸爸,我没有记错。”容优起微微扁起小嘴,很是委屈。
容隽临抬手抚摸他脑袋:“爸爸知道,你先吃饭。”
“吴吴,到太爷这来。”容老葛然开口,脸色严肃。
容家的小孩子基本都喜欢容老和容老夫人,但若是板起脸来就不喜欢了。
就像现在这个时候。
容吴不敢不听话,乖乖起身走过去,心里害怕得瑟瑟发抖。
李舒暗瞥一眼容隽临,见他依然闷头吃饭,好像很饿的样子。
容老板肃着脸问他:“你跟太爷说,有没有那样说过步步?要是不说实话,太爷就要打你手板,因为你在欺凌你的手足,还说谎,这些是不好的品德。”
容吴都没说话,眼泪就下来了。
“你哭,是说过还是没说过?”容老问,“你点头摇头就行了。”
容昊哭着点点头。
容老欣慰的点点头:“吃完饭,去找管家大叔领罚,以后记住不要再犯,知道吗?”
容吴又是哭着点点头,转身回去坐好。
“步步。”容老笑着望向容优起,“太爷帮你教育哥哥了,不要生哥哥的气了好吗?”
容优起点点头:“好!谢谢太爷!”
容老笑得眼里都是星星。
众人都将容老的态度看在眼里,疼各个太孙的成分有多少都写在言行里,在容老容老夫人这里根本无须争宠,爱屋是真的会及乌。
吃过饭,容隽临带着儿子上楼跟容老夫人说了会儿话,就打算走了。
被容隽深及李舒叫住,跟他致歉。
“吴吴胡说八道,不是有意的,阿临你不要放心上。”李舒说道,又笑着弯腰对步步说:“步步以后还跟哥哥玩,好不好?”
“不要跟哥哥玩。”容优起拒绝。
李舒面露尴尬,还想说点什么,被容隽临打断了:“都十岁的大孩子了还这么胡说八道,二哥二嫂得好好教教才是,现在不是有意,再大点就不是了。”
“你说的是啊,都怪我太忙了,疏忽教育。”容隽深说,“还是你好,一个人那么忙还能把孩子养那么好。”
容隽临不接他的恭维话,“是他妈咪生的好。”
没有老婆,他哪来的儿子。
“那是那是,步步的妈咪生的好。”容隽深笑着附和。
“二伯,我妈咪去救人了!”容优起大声说,“我妈咪是医生!”
容隽深一愣,随后笑道:“是呢,步步的妈咪很了不起。”
这傻孩子,亲妈早死了都不知道,现在这个也就是后妈。
“二哥二嫂忙吧,我们回去了。”容隽临不想多待了,牵着容优起朝外走。
结果刚出门,又被苏曼丽叫住。
“你婚礼的事都在准备了,亲家那边还要拖到什么时候通知?”
容隽临道:“等阿辞回来我问问她。”
“她去哪了?”苏曼丽对左辞并不满意。
“隔壁市有伤灾,调去支援了。”容隽临说。
苏曼丽不满道:“你爷爷也是,给笔钱感谢不就行了,非要选个医生,医生多忙啊,还怎么顾家?以后她能照顾得到步步吗?什么时候生孩子?现在都……….”
“我不是人吗?”容隽临脸色都沉了,“没有法律规定女人生了孩子就必须要带孩子。儿子,跟奶奶再见。”
容优起乖乖道:“奶奶再见。”
苏曼丽不好看的脸色,在容优起的道别声中转缓,望着他们父子离开。
容优起一上车就跟开着车的林正吱吱喳喳唠嗑。
车窗外,夏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