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当初离婚的时候,约定的是“离婚不离家’,所以离婚这事儿自然而然也不能告知其他人,而上午苏若筠能说出他离婚的事情,肯定是贺婧容跟她说的。
贺知云漫不经心地轻轻“嗯”了一声,目光低垂,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点着。
祁致文拧着眉,转过头来,脱口而出:“当初不是说好一”不要跟家里人说的吗?
听见他开口,贺知云将手机按成黑屏,随手丢到圆桌上,语调带着几分嘲讽,开口径直打断:“怎么,祁律还怕离婚丢人吗?”
其实也不是贺知云主动告知的贺婧容,是某天,贺知云让贺婧容去她家找了份文件,刚好就看见了放在抽屉里的一本离婚证。
“你”
她接着又道:“况且,我都还没找你算账呢,借着我的名头,让婧容把若筠约出来,你到底干了什么?一提到这个,祁致文瞬间泄了气,有些心虚,往后靠上椅背,声音也没了底气:“我不知道她的身份,还以为老三想包/养她。”
相识相知多年,又经历过三年婚姻,贺知云对祁致文的脾性了如指掌,结合吃饭期间说过的话,她端起红酒杯的手墓地一顿,一语道出:“所以,你拿着支票去了茶馆?”
祁致文有气无力地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嗯”,抬起手拧开矿泉水瓶盖猛灌了几口,清凉的水流滑入喉间,将口中的辛辣与胃里翻涌的酒精一同压下。
贺知云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冷笑一声,“祁致文,你可真是“厉害’啊。”随后,她抬手,姿态优雅地将酒杯送至唇边,浅抿了一小口,评价道:“今天这事儿,说到底也是你自己活该,就算若筠不是苏家人,你也不能拿一张支票去侮辱人,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你骨子里的倨傲……
包间里只萦绕着贺知云的轻柔嗓音,却始终不见祁致文开口回应。
贺知云察觉出不对劲,下意识地转过头,入眼便是祁致文毫无血色的面容,左手握拳抵在唇边,指节泛白,仿佛在拼命压抑着什么,右手攥着矿泉水瓶,瓶身早已扭曲变形。
她皱着眉,试探性地询问:“你……没事吧,祁致文?”
祁致文朝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只是下一秒,他再也克制不住,胃里翻江倒海,满肚子的酒水夺口而出,酒水中还混杂着一丝血液,刺鼻的酒味儿瞬间在包间里肆意弥漫开来。
另一边。
“.……你和霍景城不是在交往吗?”一整晚下来,贺婧容还是晕头转向的。
苏若筠两手搭在贺婧容脸上,轻轻一捏,小巧的唇瓣瞬间变为金鱼嘴,“宝贝啊,我有这么说过吗?”苏若筠双手按在贺婧容的脸颊上,轻轻一捏,小巧的唇瓣瞬间嘟成可爱的金鱼嘴,“宝贝,我哪有说过这话?”
“唔唔唔唔唔唔”(我还以为你们俩家是准备联姻了)。”
利益驱使的结合往往暗藏玄机,不到板上钉钉的那一刻,消息绝不会轻易泄露,更何况涉及军/政/商三界的世家大族。
苏若筠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没有,你想太多了。”
为了转移贺婧容的注意力,让她不再纠结这件事,苏若筠故意岔开话题:“你和你男朋友和好了吗?”果然,贺婧容瞬间忘记了原先的话,成功地被转移了话题,回答说:“差不多。”
“上次为什么要分手?”
“他说我跟李里的表弟走的太近了。”
“那你怎么说?”
贺婧容摇头晃脑:“我说小表弟只是让我帮他画张肖像画啊。”
见状,苏若筠轻轻摇头,嘴角溢出一抹无奈笑意,老男人怕在感情里争不过小奶狗,偏偏这丫头都没看出来。
总医院急诊楼。
贺知云手里拿着一沓清单,搁在床头柜上,说道:“医药费我已经帮你交了,回头记得把钱转给我,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叫了个人来陪你。”
祁致文经诊断是胃出血,医生开了止血药,还安排了几瓶输液进行治疗。
他身上还穿着衬衫西裤,西装外套搁在床尾的栏杆,半躺在病床上,被子遮住了下半身。
听见了贺知云的话,他抬手捂着胃部,眉头紧缩,脸色因痛苦而愈发苍白,“你就不留下来陪我吗?”得知祁致文的身份,连输个液都安排的都是VIP单人病房,病房内,护士扎完针已经出门,再无其他人,贺知云毫无顾忌地直接开口:“还需要我提醒你吗,我们两年前就已经离婚了,送你来医院,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别的……你还在想什么。”
祁致文瞧着她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你今天又跟那小白脸一起吃饭?”原本今晚祁致文没打算叫贺知云一起吃晚饭,因为不想让她看到自己道歉的样子,可在酒店门口偶然看到她和那小白脸在一起,心里一股无名火起,便冲动地给贺知云发了信息。
“什么小白脸,人家是我学长,也是你大学同学。”
见贺知云帮那小白脸说话,祁致文心里更加气恼,胃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语气愤恨:“哪有这样当同学的,老惦记着别人家的老婆。”
贺知云懒得再看他一眼,抬手从药瓶里抖出几粒药,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