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世明刚转身迈出半步,便觉一股寒意从后颈蔓延至脊椎。
楚源的指尖不知何时已抵在他后心,看似随意的动作却让这位元婴初期修士浑身僵硬,连调动灵力的勇气都荡然无存。
“想走?”
楚源语气轻慢,指尖划过虚空,一道幽蓝符文骤然亮起:“天道门的人,向来这般聒噪?”符文闪过的刹那,卢世明周身元婴之力如被黑洞吞噬般消散。
惊恐地低头,却见自己的元婴在识海中扭曲变形,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无形。
“不一”
凄厉的惨叫声戛然而止,他的身躯如破败的纸鸢坠向地面,落地时已化为一具干枯的尸骸。剩余的天道门修士肝胆俱裂,法器坠地的声响此起彼伏。
有人跪地求饶,有人试图遁逃,却发现周身空间早已被无形力量禁锢。
楚源负手而立,目光扫过众人,淡漠的眼神如同看待蝼蚁。
“既来了,便都留下吧。”
话音未落,一根苍白的手指缓缓抬起。
虚空震颤,整片天地的灵气突然疯狂汇聚,在楚源指尖凝成一颗晶莹剔透的光点。
光点看似微小,却让王家祖宅的聚灵阵都黯淡无光。
随着指尖轻轻一弹,光点划过天际,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裂。
天道门修士们甚至来不及祭出最后的防御,便被这道光芒吞噬。
凄厉的惨叫在光芒中戛然而止,地面上只留下十余具焦黑的尸体,连元婴都未曾逃脱湮灭的命运。张狂挣扎着从血泊中抬头,看着这堪称恐怖的一幕,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吞咽声。
王林抹去嘴角血迹,目光复杂地看向楚源,这位看似慵懒的前辈,举手投足间竞蕴含着如此恐怖的力唯有楚源神色未改,随意掸了掸衣袖,仿佛方才不过是碾死几只蚂蚁:“聒噪之辈,清净了。”“正好利用整个赵国的修士,来帮助本座提升反派值吧。”
楚源瞥了眼王林的位置,轻声道:“你是跟着来,还是在这里呆着?”
王林服用一枚丹药,待到恢复些许灵力以后,也是跟了上去,毕竟灭杀这群家伙,也是自己心中的想法。
而第一站,便是天道门。
据说天道门的门主吴存素已经达到了元婴中期境界,正好将其彻底斩杀,以绝后患。
天道门议事大殿内,青铜香炉中的青烟突然剧烈震颤,吴存素手中的玉盏“啪”地碎裂,滚烫的茶水溅在他玄色道袍上竞腾起白雾。
“卢世明的元婴印记……消失了!”
吴存素猛地起身,震得檀木长案上的玉简哗啦啦散落一地:“还有随行的十二名弟子,无一幸免!”苍老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数位长老御剑而至,神色凝重。
大长老望着殿外扭曲的灵气漩涡,白发无风自动:“门主,赵国京城方向的灵气暴动已平息,但……赵国南部的灵脉似乎出现了紊乱。”
吴存素瞳孔骤缩。
赵国灵脉乃是藤家暗中布局的关键一环,一旦受损,整个南疆的灵气网络都会出现缺口。
吴存素袖中符咒无风自燃,在地面上勾勒出诡异的血色阵纹:“能瞬间抹杀元婴初期修士,还扰乱灵脉走向……难道是合欢宗那群贱人?”
“宗主,会不会是其他宗门觊觎藤家在赵国的势力?”
三长老擦着额角冷汗,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听闻燕家最近在边境频繁调动修士……
“蠢货!”
吴存素反手就是一记灵力耳光,将三长老抽得撞在石柱上。
“燕家那点手段能瞒得过藤家耳目?”
吴存素摩挲着腰间藤家赐予的令牌,忽然脸色阴沉如铁,令牌表面的藤蔓纹路竟泛起诡异的灰芒,这是灵脉受损的警示。
“立刻封锁消息,不得让藤家知晓此事!”
吴存素抓起案上的星盘,指尖鲜血滴落其上。
“启动天机锁阵,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这群胆大包天的狂徒找出来!若敢坏了藤家大计……”吴存素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本座定要他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另外,通知首座大人前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就在吴存素声音落下时,殿外狂风骤起,一道青影撕裂云层直坠而下。
藤玄脚踏三寸青芒,腰间藤纹玉佩流转着幽光,甫一落地,议事大殿的地砖竞诡异地浮现出藤蔓状裂痕。
吴存素瞳孔微缩,原本阴沉的脸色瞬间换上谄媚笑意,抢步上前时差点踉跄:“藤首座大驾光临,吴某有失远迎!”
藤玄漫不经心地扫过满地狼藉,目光在碎裂的星盘上停留半刻,忽然轻笑出声。
这笑声如淬了冰的刀刃,让在场长老们脊背发凉:“吴门主如此阵仗,莫不是想惊动整个南疆?”指尖划过令牌上黯淡的藤纹,眼底闪过一抹不悦:“灵脉异动的消息,藤家已经知晓了。”吴存素喉结剧烈滚动,额角冷汗顺着下颌滴在道袍上:“首座明鉴!定是有宵小之辈觊觎藤家在赵国的布局……”
“觊觎?”藤玄突然抬手,一道藤蔓虚影瞬间缠住吴存素咽喉,“我藤家在南疆的眼线遍布三千里,连合欢宗老巢的老鼠打个喷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