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村子里出了什么事,一般都是叫大队长处理,或者年长的同姓长辈处理,还没见过谁家报公安的。而且村子里要是来了公安,那他们村出了个贼的事情就会传开,日后村里的姑娘婚嫁指不定都会受到影响。
洪建国抿着嘴,嘴角向下耷拉着,扫了眼知青点那几个知青,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也不想报公安。
但是下午事情刚出,他就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说村子以往没这样的事情,肯定是外来人干的。外来人,说的就是村里的知青们。
这帮知青干活不行,拖累大伙的进度,村里人本来就已经很不满了,要是再背上贼名,矛盾还得激化。而且,他还收到上头的通知,说村子里还得接受一批知青,想也知道,村里人对这些新来的知青会是什么态度。
因此,他必须快刀斩乱麻,尽快找出那个贼。
人群中,黄兴凤第一个支持,“对!报公安!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生儿子没py的来我家偷东西!”于友德在边上也没拦着,八十块在谁家都是一笔大钱,要是能找回来,家里又多了一笔积蓄。江棠和于振北两人则站在他们附近,一副全凭家里人做主的样子。
这件事闹大之后,黄兴凤肯定会揪着这事不放,于振北早早就给江棠交代过,统一口径说了钱找回来了都充公。
有了这话,黄兴凤果然没再计较,而是一门心思找起了贼。
也正是这个原因,对于大队长说要报公安的这个行为,黄兴凤大力支持,甚至等不及晚上就想去派出所,还是大队长劝说派出所下班了,她才放弃。
没多久,大队长就宣布散了。
于家人也汇集在一起,往回走。
路上,黄兴凤变着法的咒骂偷钱贼,一会儿断子绝孙,一会儿家里遭瘟,骂了十几遍不带重样的。于筱梅也撇着嘴一个劲儿的说酸话:“要我说二嫂就是没把咱家当家,村子里这么多人,也没听说谁家嫂子自己藏这么多钱的。”
她边说,边捶着自己的胳膊。
今天两个嫂子回门,于大嫂又去地里忙活了,做饭洗碗洗衣服这些平常不用她干的活全都落在了她头上这一天干下来,于筱梅可谓怨念深重,正好江棠又出了藏钱的事儿,此刻于筱梅恨不得她娘把江棠狠狠打一顿。
可她娘听说钱找回来都归公之后,注意力全转钱上去了,压根没怎么骂,更别说打了。
于筱梅对此结果很不满,这才故意挑事儿,把火星子往江棠身上引。
与此同时,于家东屋内,刚到家的张月华也吵吵起来。
“兴杰,你从刚才就板着脸给谁看?今天回门你都没带礼,空着手就上我家门,我还没生气你倒气上了‖”
张月华看着躺在床上的丈夫,没好气的走过去用力拍了下于兴杰的胳膊。
今天他们去县城,她娘家又是肉又是酒的招呼着,可于兴杰酒喝了,肉吃了,不说跟老丈人说会话,嘴巴一擦,两手往裤兜一插就出门溜达去了。
邻里邻居见他们空手来的,当面没说啥,背地里估计把她骨头都给嚼烂了,她妈虽然没说什么,但脸色也不好看。
于兴杰眼皮都没抬,声音也是漫不经心,“带东西上门不得要钱啊?你给我钱?
说完这句,他翻了个身,只留给张月华一个背影,“大早上的我就跟你折腾,跑隔壁找了半天毛都没找到一根,搞的老子觉都没睡好,你别在这嚷嚷,一边去。”
这事儿,张月华也纳闷,上辈子可是确确实实有这八十块钱的事情的。
她当时虽说没有在现场,却也听不少人说起过。
说江棠因为想买宅基地,一口气拿出了八十块,她婆婆知道后闹着上吊,要江棠把钱交出来。而现在,距离那时候还有一两年,按理说,这八十块钱就该在江棠手上才对。
难道说,她没把钱放屋里,而是一直带在身上?
推了推丈夫的后背,张月华道:“这钱是真的,我亲耳听到的,没骗你,屋子里咱们找不到,会不会是她带走了?”
于兴杰头也没回:“要是不在屋里在她身上,你还能搜她身不成?”
这句话叫张月华眼中一亮,只觉得丈夫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屋里没有,保不齐就在江棠的身上呀!“我不能搜,娘不是可以么。”勾起唇角,张月华舔了下牙齿。
她的目标一直很简单,那就是让江棠倒霉,原先没给黄兴凤说,那是因为于兴杰馋江棠那笔钱。但现在,大可以直接告诉黄兴凤,让黄兴凤把钱拿走,也算是变相达成了让江棠吃亏的目的。于兴杰也一股脑翻身坐了起来,脑子里琢磨开了。
要是告诉他娘了,那钱江棠肯定得交出来,他是爹娘最疼爱的儿子,虽说没法直接把钱都要到手,却多少也能拿到一些。
不管能拿到多少,肯定比现在啥也没有强。
瞅了眼已经兴奋起来的张月华,想着那笔钱,于兴杰也有些激动,“再信你一次,要是还是不成,以后别嚷嚷。”
张月华拍着胸脯保证道:“你信我,那钱肯定在江棠身上!”
有了对策,张月华当即有种度分如年的感觉,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