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周萍又气又羞又怕,嘴里混合着鲜血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要一张口,嘴疼,牙龈上方也疼。“妈,你的门牙. . . ..”徐丽丽无话可说了。
大哥这酒疯耍的也忒狠了,当真是六亲不认,连妈都照打不误。
“滴”的一声,大门被踹开,扬起一片灰尘。
很快,一群人浩浩荡荡赶来,身穿绿色工服,手里各自拿着些寻常工具。
金兴机械厂的护卫科。
他们有着良好的训练,仅仅对视一眼,飞速分析眼前状况,便判断出最佳解决方案。
几人呈包围圈用工具将发狂的徐秀成套住,一紧绳索,往后一拖拽,又有人配合默契地上前用铁叉把他强行控制住。
另外几人则立马掩护钟乔等人离开混乱的现场。
徐秀成被套住,怒火中烧,试图反抗,然而护卫科手里拿的可不是小打小闹的扫把拖把,而是实心的木棍。
他不老实,只能挨打。
护卫科将他的胳膊和腿打了一通,让他失去反抗能力,原本还嚣张跋扈的徐秀成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一瞬间就老实了,嘴里如几岁孩童般哀叫起来。
“妈!妈!我好疼啊妈!”
被他打掉门牙的周萍还捂着嘴在边上哭呢,本就自身难保,再一看这一大堆护卫科的人员,没见过世面的她早就吓得呆若木鸡了。
“妈,妈。”徐丽丽拽着她的袖子一阵摇晃,“妈,可咋整呢?他们不会要把大哥抓走吧?”徐丽丽慌了。
她讨厌每天喝得醉醺醺,还要借钱的赌鬼大哥,更讨厌一副高高在上,却坐收渔翁之利的二哥,一个废物,一个虚伪。
可那该如何呢?
她是家里的女儿,女儿生来比儿子命贱。
若她不付出,谁来付出呢?
她只是不甘心,心里有怨,妈永远看不见自己,所以借这个机会,让大哥当这个出头鸟。
无论如何,只要能让钟家吃亏,或是大哥吃点教训,都是她预想中的。
可她不想害大哥被抓啊!
周萍张着满口鲜血,疼得面容抽动,却仍然不忘拉扯着护卫科其中一人的衣角,急得直哼哼。“泥们,不能. . . ...抓窝蛾子!”
“啥玩意?”被抓的青年眉头一皱,“大婶,什么蛾子,这没有蛾子,只有个疯子。你别胡闹了行吗?要是妨碍我们办公,连你一起抓。”
周萍一听,这青年敢骂自己的宝贝儿子,当即瞪着双眼就要冲上去抓挠。
“哎小心。”有人连忙提醒,“这婆娘也是个疯子,跟这个男的一伙的。”
青年反手将周萍制住,眼神逐渐不善。
“好哇,差点还漏了一个。”
原以为这大婶是可怜的受害者,不曾想,和这疯子一伙的。
一个中年大叔冷哼:“这好办,老的小的,一起打包带走!”
周萍身材瘦小干瘪,个子只有一米五五,被这反手一压制,顿时挥舞着双手挣扎起来,奈何男女体力悬殊,任她如何扭成麻花,也没办法逃脱桎梏。
徐丽丽不敢上前,可看着周萍满眼愤恨,她还是哀求道:“同志,这都是误会,我们都是好人啊,我二哥还是研究生呢,我们都是研究生的家属,这绝对是误会!”
只要一出事,就搬出二哥这个杀手锏,这年代大学生可是非常少见的。
尤其是研究生,不论哪个厂区一听她二哥是研究生,态度都变得不一样了。
所以这一次,徐丽丽自然而然地认为这招同样有用。
青年冷笑:“研究生的家属就这德行?那正好,你回去把你这个研究生二哥叫过来,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说,要是说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你大哥就等着进监狱吧!”
徐丽丽脸色顿时苍白,这招杀手锏都使出来了,怎么还跟以前不一样了?
周萍气得胡乱挣扎,那眼神真恨不得把徐丽丽给生吞活剥了!
该死的赔钱货,不会说话就闭嘴呀!害了她宝贝大儿子要进监狱就算了,还要拉她天才二儿子下水!她真想抄起一扁担把这贱蹄子给砍死!
徐丽丽看出她对自己的敌意,嘴唇颤抖:“妈,我不是有意的。”
周萍不能说话,冲她翻了个白眼。
对,你不是有意的,你是故意的。
徐丽丽知道如果自己今天真害大哥和妈进监狱,以后徐家就没有她的地位了,说不好赶她出去都有可能她失了主见,环顾四周,身边却没有一个能帮她的人,众人经先前的变故,都对钟家和徐家充满敌意。徐丽丽视线绕了一大圈,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眼神方定焦在了一旁钟乔身上。
对。
徐丽丽眼里登时发出期待的光亮,那是仿佛看见救命稻草的眼神。
还有钟乔呢。
虽然先前她和妈要害钟家人,但钟乔毕竟没受伤不是吗?只要她抵死不认,不承认大哥是被她和妈挑拨的,以大哥发酒疯胡言乱语作为借口。
钟乔是她嫂子,人耳根子软。
以前,只要她嘴一撇,钟乔立马把任何好东西双手奉上,比如她刚嫁进徐家时,耳上戴着的那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