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裴阿虎摔伤的消息,桑窈立马就去找了谢止渊。
“是裴立诚做的,他想用孩子威胁阿姐,就算阿姐去了京城,也不敢说出实情。”想到裴立诚的所作所为,桑窈不由得惊起一身冷汗,“虎毒尚且不食子,裴立诚居然忍心对自己的孩子下手。”谢止渊也听说了此事,他宽慰桑窈不要着急,“京城一定要回,至于阿虎,我会派暗卫保护他,不会让裴立诚有下手机会的。”
桑窈不解:“就不能直接把阿虎接走吗?”
谢止渊摇了摇头:“冒然接走阿虎会让裴立诚起疑,届时打草惊蛇,裴立诚可能会狗急跳墙,鱼死网破。”
桑窈心知不能轻举妄动,却仍是觉得不甘心,“这个裴立诚,天上应该降个雷把他劈死。”谢止渊瞧她一脸忿忿不平,熟悉的面容让他恍惚了一瞬。
“谢止渊你这个蠢蛋,怎么不降个雷把你劈死!”
少女纤弱却灵动的眉眼仍历历在目,谢止渊却比谁都清楚,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心里涌起淡淡的伤感,谢止渊别过头,掩饰自己脸上的神情。
桑窈沉浸在对裴立诚的愤怒中才回过神,想起裴立诚说的因偷窃被赶出府的红诗,心中一紧,忙道:“谢表哥,可否帮我找一个人?”
两天后,二人再次见面,此次谢止渊还带上了季绥和谷松白。
季绥一见桑窈便兴奋地喊:“嫂嫂!”
桑窈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这个称呼,奈何季绥一直喊,她如今竞有些习惯了。
冲三人福了福身,桑窈连忙问道:“谢表哥,红诗怎么样了?”
谢止渊没有说话,季绥却面露难色:“嫂嫂,我们按照你给的特征去找了被裴府赶出来的下人,只是…“只是什么?”桑窈很担心,按照裴立诚那人的做派,他很有可能将红诗杀人灭口。
季绥摸了摸鼻子:“只是可能找回来的红诗姑娘,不太好……”
桑窈不懂:“不太好是什么意思?只要人活着,如何都是好的。”
季绥看了眼谷松白,谷松白会意,冲外面道:“把人带进来吧。”
杜晖扶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子进来,只是细看之下,这女子竟瞎了一双眼睛、断了一条腿。桑窈犹豫道:“红诗?”
“额!嗯嗯!”
女子突然挣扎起来,两行清泪从她的眼眶里流出,桑窈走过去细细打量,当真是红诗,她居然还被人残忍地拔了舌头。
桑窈顿时自责难当,若不是她向红诗讨要药方,她也不会被裴立诚察觉,落得这个下场。
“对不住……对不住红诗,都怪我,都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
桑窈哭着把红诗抱进怀中,红诗摇着头,支吾着说不出话。
季绥看了看伤心欲绝的桑窈,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谢止渊,悄悄用手肘捅他。
谢止渊回头:“怎么了?”
季绥纳罕道:“你还问我怎么了,嫂嫂哭得这么伤心,你不去宽慰宽慰?”
谢止渊一愣,不自然道:“如何宽慰?”
季绥恨他像个木头:“嫂嫂怎就跟了你这么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谢止渊:……
“季绥,你再说话,我就把你扔出去。”
季绥顿时哑然。
“如今红诗平安,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思虑片刻,谢止渊还是出言宽慰了一句。
桑窈仍是自责,闻言抬头看了眼谢止渊:“谢表哥,我能把红诗带进京吗?她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我不能丢下她。”
“这是你的事,不必过问我。”
桑窈看向红诗:“红诗,你愿意同我去京城吗?”
红诗哭着点头,她指了指桑窈,摆摆手,桑窈看不懂她的意思,南星接道:“姑娘,红诗姑娘说,她不怪你,你不必自责。”
红诗重重地点头。
季绥也附和道:“是啊嫂嫂,此事都是裴立诚做的,怨不得你。”
不会说人情话的谷松白也难得开口:“裴立诚心狠手辣,阴险狡诈,他看出了红诗的不对劲,另可错杀一个也不肯放过,却不直接把人杀死,偏生叫人把红诗折磨成这样。我想,他应该也在跟我们示威。”谢止渊点头,赞同谷松白的说法:“我派人去找红诗时,她就被人丢在离裴府不远的小巷里,很容易就被找到,裴立诚应该是故意为之。”
桑窈听完握紧了红诗的手,“红诗,我会照顾好你的。”
红诗哭着摇头,张着嘴支吾叫。
桑窈想了想,“你是想问郡主的情况吗?”
红诗忙不迭点头。
“你放心,京城已经来了圣旨,召郡主回京侍疾,她会逃离裴立诚的魔爪,你放心。”
等待上京的日子,桑窈跟着宫里来的教习嬷嬷学规矩,她学得很快,两个嬷嬷省心不少,对她也不摆架子,诚心夸赞。
“唐姑娘学得很快,我们两个老婆子,已经没什么好教你的了。”
桑窈拿过茶盏给二位嬷嬷亲自奉茶,“这些日子有劳二位嬷嬷费心了。南星,快来给嬷嬷赏钱。”南星捧来两袋鼓鼓当当的荷包,桑窈接过递给两位嬷嬷:“他日回京以后,我与谢大人的婚宴嬷嬷们可能参加不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