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簇新的结婚证还静静躺在桌几上,封面的红仿佛还带着登记时指尖残留的滚烫余温。
明天,谢明远就要来接她了。驻
地离江城林家这临时落脚点不过百余公里,在和平年代或许不算远,但在这个特殊的年代,在纪律森严的军营,这距离足以隔开两个世界。
母亲周凤英早已哭成了泪人,紧紧攥着林晚棠的手,仿佛一松手女儿就会被那身军装裹挟着永远带走:“阿晚……去了部队,想家……想回来看看,不容易啊!部队有铁打的纪律,家属更是管得严!最要紧的她声音哽咽,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提醒,“这是军婚!是受保护的!不是你想离就能离的!除非……除非你丈夫犯了大错,组织上点头,否则……否则那就是一辈子绑在一起了!”
林晚棠喉头也哽得发痛,强忍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回握住母亲冰凉颤抖的手,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却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妈,您放心,我知道轻重。我会……好好过日子的。只要有机会,我一定回来看您。离婚……我不会的,我会用心经营好这段婚姻。”
父亲林建国沉默地走过来,将一个旧存折塞进她手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阿晚,拿着。手头紧的时候用。爸……”他顿了顿,目光深沉,压低了声音,“爸是怕你身份到底有些特殊,怕有人借机生事。去了那边,万事低调,知道吗?”
林晚棠重重点头,滚烫的泪珠终于滑落,她看着父亲眼中深藏的忧虑:“爸,您放心,我都记在心里。这钱你们留着,养老、哥哥以后成家,哪样不要钱?你们给我的……已经太多太多了。”
“阿晚,爸妈还有!不差这点!”周凤英急急反驳,想把存折推回去。
就在这时
【滴!警报!宿主,有一队人正朝这里快速接近,目标明确,是来搜查资产的!】小七冰冷急促的电子音毫无预兆地在林晚棠脑中炸响!
林晚棠的心脏猛地一沉,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什么?!!难道宋家临死反扑,攀咬上我们了?!】
【可能性极大!宿主别慌!空间功能已激活!立刻去地窖!把财物全部收进空间!快!】小七的指令清晰而急迫。
“爸妈!”林晚棠倏地站起身,强压下翻涌的惊涛骇浪,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我……我出去透透气,看看江边的风景,心里有点闷。”
林建国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只当她是为离别伤怀,叹了口气,疲惫地点点头:“也好,去散散心吧。江城安顿下来才五天,就……唉。”
林晚棠几乎是冲向后院的地窖入口。掀开沉重的盖板,一股阴冷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她敏捷地钻下去,反手合上盖子,隔绝了微弱的光线。黑暗中,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声。
【小七!快!告诉我怎么操作!】她在脑中疾呼。
【宿主,集中精神!默念“空间’,选择“移动财物’,意念锁定目标!然后设定放置时间一一现在等级低,最多只能存放12小时!最后确认“完成’!快!】小七的语速快得像连珠炮。
林晚棠立刻照做。黑暗中,她集中全部意念,清晰地“看”到那几个沉重的保险柜。
念头一动一“空间!移动!完成!”
无声无息地,眼前沉重的保险柜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地窖里只剩下空荡荡的冰冷石壁。
成了!
林晚棠后背惊出一层冷汗,却长长舒了一口气,对着黑暗竖起拇指:【小七,干得漂亮!】几乎是同时,前院传来了粗暴的拍门声和父亲压抑着怒火的质问:“这位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林家搬来的都是合理合法的私产,绝没有转移任何国家财产!”
一个陌生、强硬且带着不容置疑口吻的男声穿透门板响起:“林先生,你慌什么?!有没有问题,我们搜过自然清楚!开门!”
紧接着是母亲周凤英带着哭腔的厉声质问:“你们凭什么搜查?!有搜查令吗?!难道听信小人一面之词就能无法无天?!”
“搜查令?当然有!”另一个声音带着讥讽,“我们专程从海城赶过来,你以为我们是来串门的?按章办事!开门!”
林晚棠迅速爬出地窖,拍掉身上的尘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绕到前院,正好看到几个穿着制服、面色冷硬的男人堵在门口,为首的正将一张纸拍在父亲面前。
父母脸色煞白,眼中是愤怒与惊惧交织的光芒一那是他们林家最后的保命钱,是真正的棺材本!林晚棠挺直脊背,大步走上前,清脆而坚定的声音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让他们搜!”
她站在父母身前,目光毫无畏惧地迎上那几个搜查人员审视的视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们林家,行得正,坐得端!身家清白,不怕查!”
林建国和周凤英同时失声惊呼:“阿晚!”那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担忧。
大门被粗暴地推开,一群穿着制服、面色冷硬的人如同饿狼般涌了进来,瞬间打破了小院的宁静。那架势,与其说是搜查,不如说是劫掠。
为首的男人眼神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