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我脑门上的疤还在呢。”
“族里叔公收了他们的好处,一直压着我爹不让分家,后来是村长做主,把我爹过继给我高祖父当曾孙。”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顾长清这么一说,就有人同情他了。
“啊?!那你们一家也太惨了。”
另一个说:“你爹对你真好,家里生活这么困难,还送你来读书。”
顾长清:“我运气好,前几天上山挖了颗人参,把人参卖了,读书的银子就有了。”
“人参?多少年份的?出手了吗?”一个十五六岁的学生冲顾长清笑了笑:“我叫林明远,我们家卖丝绸的。”
“如果顾兄手里的人参还没卖出去,我想买你的人参。”
顾长清笑了笑:“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家刚搬到县里,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个门路,正到处打听渠道呢。”
正说着话,夫子来了,林明远说了句:“放课后再说。”
就回到自己位子坐好。
大家刚坐下,夫子就进门了,开始教学。
这个教学也很有意思,因为是按年龄分的课室,学生进学的时间不一样,每个人的学习进度是不一样的,所以夫子教学,分时段。
一部分学生还在学三百千,另一部分学生,已经学四书五经去了。
在夫子眼里,顾长清是属于学三百千的这部分学生,但实际上,顾长清连四书五经都不用学。
他进学塾,一是因为考科举,需要结保,且不找个地方读书,他总不能装文盲吧?不然怎么解释他识字?
再说,读了书以后,有点什么新奇想法,都可以推到书本上。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种封建时代背景下的社会,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没个功名在身,日子不好过。
所以读书考科举,是这个身份的最优选择。
放课后,林明远立即来找顾长清,道:“顾兄!不瞒顾兄,我家急需人参,若是顾兄愿意割爱,定不让顾兄吃亏。”
顾长清道:“该是我感谢林兄才我。”
“我正愁找不到出手的门路,又怕被人坑了,林兄若能买下,可省了我不少事。”
林明远大喜,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顾兄,我现在就让人回去拿银子,下午放课后,我和顾兄回去拿人参。”
可见急需人参是真急,不然不会生怕他跑了似的。
林明远招过书僮吩咐几句,书僮看了顾长清一眼,连忙跑了。
下午一放课,顾长清就被林明远拉着上了马车,前往住处拿人参。
马车在门前停下,林明远并不进门:“冒昧而来,太过失礼,我就不进去了,下回再来拜访。”
顾长清也没假客套,进门拿了一个布包过来,递给林明远。
林明远接过,也没查看,直接就把手里的银票递给顾长清,道:“多谢顾兄解我燃眉之急,这是一千五百两银票,顾兄请收好。”
顾长清:“多了,百年人参一千二。”
说着把三百两银票还给林明远。
林明远也没拒绝,收了银票,道谢,告辞,说下回来拜访,就坐着马车离开了。
马车里,书僮不解问道:“少爷,你明知这百年人参的价钱是一千二,为什么要给一千五的银票啊?”
“那万一对方贪心,多收了这个银票,不还给我们,我们岂不是白白损失三百两银子?”
林明远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们需要人参能解燃眉之急,便要做好溢价的准备,多给三百两银子不算什么。
若是遇上漫天要价的,别说三百两,就算人家要三千两,如果他们急需,也必须给。
只是林明远没想到,顾长清会把这三百两银票退回来。
并不富裕的农家子,就指望这根人参能卖出个好价钱,供他读书科举。
这种情况下,还能视钱财如粪土,可见是个有风骨的,可交好!
林明远心里的思量,肯定不会说出来,更不会对书僮说。
书僮从小跟着他,向来话唠,更不怎么怕他。
见他没理,不但没停下来,反而又道:“还有啊,少爷,你收到人参怎么也不打开看看?”
“万一里面不是人参呢?万一里面的人参不好呢?”
书僮说的这种情况,林明远当然不怕。
若今日才入学的这个新同窗敢用假货骗他,或者以次充好,那他们林家也不是软柿子,任人骑到头上来。
若人参只是品相不好,但是年份没问题,即便断了几根参须或是质量稍差,林明远都是接受的,毕竟顾长清说了,这人参是他从山上挖来的,谁也不能保证品质就一定是上佳,可以理解。
只是林明远怎么也想到,顾长清给他的人参不但质量好,而且好到出乎他意料的程度。
新鲜就不说,纹路清晰,参须更是根根分明。
说是百年人参,按他们的眼光看,最少多了十几年的年份。
林明远一看见人参的模样,就知道银子给少了,立即决定明日挑些厚礼,赠与顾长清,下回再携重礼正式上门拜访。
林父看见人参,可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