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不定他们就能脱离百骑这个苦海了。
“出发。”
温禾没理会他们三人一脸不服气的表情,一声令下,张文啸带着他先行,身后十几个百骑追随。等温禾率部追上李世民的时候,他们刚刚离开了长安城。
他要去拜见李世民,所以便让百骑左右散开,让张文啸亲自去前面侦察。
他则下马,来到李世民身旁。
“臣拜见陛下。”
温禾行了一个礼。
还没等他抬头,就见一只大手突然拽住了他的衣襟。
他猛然惊呼一声,只见李世民将他提到了马上。
“陛下!”
周围的众人一阵诧异。
若是以前也就罢了,现在李世民可是皇帝。
能享受这样待遇的只有皇子。
温禾一个区区开国县子,哪有资格和皇帝共乘坐一匹马。
一旁的魏征眼眸一转,又要开口,却听李世民抢先说道:“你这竖子,也不坐马车前来,不上马,难不成你要步行前往?”
众人闻言,这才反应过来。
温禾不会骑马,他们这一次出行也没有马车。
只是即便如此,让温禾与侍卫同乘坐一匹不就得了,陛下又何必如此呢。
但魏征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
这种事情,无伤大雅,说了倒是败坏陛下的心情,还是当做没看见吧。
“好了,出发吧。”
李世民没去理会周围人那惊讶的表情,大手一挥,示意队伍继续前行。
他们走的并不着急,就像是春游一般。
但这长安城外的景象,却没有春天的盎然生机,只有秋季的荒凉。
“这周围倒是多了不少的水渠和水井。”
走到半路上,李世民突然提了一嘴。
跟在他身后的阎立德闻言,知道这是他的表现机会,当即上前说道:“启禀陛下,长安附近的水利也都承包了出去,您现在所见的这段水渠,正是有商人修建的,工部只花了不到五千贯。”
他这算是在邀功了。
但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格。
“才五千贯?”李世民看着那条连接着渭水的细长水渠,不禁诧异。
“朕记得,往年若是要修缮这样一道水渠,少说也要八千甚至九千多贯,为何这一次这么少?”他是担心那些商人会偷工减料,欺瞒朝廷。
他之前虽然同意温禾的承包策略,但是心里对那些商人还是带着几分偏见。
毕竟是氏族出身,即便是在前隋,李世民也算的上是天潢贵胄。
他眼见虽然远,可从小受到的教育,让对商人天生有一种鄙夷。
“启禀陛下,商人自然是牟利的,所以他们会压低所购买的材料,比起工部要节省许多,另外他们家中都有……劳力,可以省下不少成本。”
阎立本后面那句话说的很隐晦。
但李世民依旧听出了他的意思。
“阎卿是说隐户吧?”
“不知是隐户,还是农户、佃户,那些商人都以免除他们一年租赁,换的薪酬。”
这样一来,等于那些商人几乎没有什么人工成本了。
“哼,还不是吸民血!”
李世民眼眸泛着冷意。
“也不能这么说。”温禾轻咳了一声,想帮着阎立德解围。
“那些佃户一年到头,两季种植,若是交了租,再交了税,留到他们口中的难以温饱,而如今不需要交租,那他们便多了口吃的,至少能温饱了。”
这也是无奈之举。
以现在的生产力,想让全天下的人都吃饱肚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在这个时代,即便是推倒重来,也无济于事。
除了后世那一位,有谁是真的为天下黎民做主的。
麦子熟了几千次,人民万岁第一次。
“唉。”
李世民叹了口气,将话题一转,问道。
“关内道的水渠,如今修缮的如何了?”
“已经完成了十之八九,剩下的到冬日前,都可以完成。”阎立德暗自松了口气。
他最怕的就是皇帝会怪他虐民。
总算是听到一则好消息了,李世民颔首,随即对着长孙无忌说道:“辅机,今年收上来的税粮,都先留着,以防不测。”
“诺。”
这点长孙无忌早就做好规划了。
除了一部分用做军粮外,其余的都暂时压下,若是明年发生灾荒,也好能及时应对。
“唉,大唐百废待兴啊,你我君臣如履薄冰啊。”
李世民不由得一声感叹,周围的人纷纷应和着。
就连魏征也难得捧了一番李世民。
倒是温禾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是看着不远处,那处阡陌上正步履蹒跚的老者,和扛着一个曲辕犁的少年。
那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满身的泥泞,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曲辕犁拖动。
那老者好似只有一条手臂,左脚似乎有伤,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这二人好似刚刚犁完地。”
李世民顺着温禾的目光也注意到了他们二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