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南楼令(四)(3 / 3)

此物为托辞?”

郁仪越发觉得张濯此人性子古怪,就譬如此刻,她竟不知自己应该说是还是不是。

“也不是。”她道,“这是下官的一点心意,与公务不相干。”

张濯眉间郁色稍稍纾解:“关于陛下的事,我还有话要告诉你。”

他道:“你若想择明主而追随之,这不是坏事。但是太早、太坚定的站队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郁仪道:“难道除了陛下,还能有别的明主吗?”

张濯平淡道:“也许有,也许没有。但是苏郁仪,留得性命好好活着,比别的更要紧。”

她的名字从他薄唇内吐出,没有半分旖旎的滋味,像是一番如老师般语重心长的嘱托与叮咛。

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宛如早已发生过千百次。

就在此刻,一道声音自不远处响起:“苏侍读,你在这啊。”

郁仪闻声回头,说话的是皇帝身边的小内侍,而皇帝本人,正站在五步之外静静地看着她。

他原本神情平淡,眼底却在看见张濯的那一刻有冷淡划过:“张尚书也在。”

郁仪和张濯一道对皇帝长揖:“陛下。”

皇帝本有话要对郁仪说,却碍于张濯在,不得不强行按下。

“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让两位大人站在这风口上说。”内侍窥得皇帝神色,不由笑着问道。

张濯未开口,郁仪已经平平静静地应答:“太后娘娘的意思是下旬起由下官为陛下侍讲《春秋》,只是下官入侍时间尚短,才疏学浅,这才来和张大人讨教讲义内容。”

皇帝点头,又对张濯道:“张尚书先回去吧,朕有话对苏侍读讲。”

“是么?”张濯唇角勾起,岿然不动,分明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