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阴沉和思索。
“你是说,陈浊老父当初托请王管事为其子谋求官办珠场差事,实则是他一厢情愿,王老爷根本不知情。”
“而是李三那狗东西从中做局,诓骗了他的钱财?”
下手躬身回道:
“正是,三爷。”
“小的仔细查过,王管事虽然贪财,但胆子不大,也就在金龙珠池那块地界捞些油水罢了。”
“官办珠场的差事何等紧俏,便是六大家的子弟想要进去都得费尽心思打点,他一个小小管事,哪有那个能耐和胆子掺和?”
“至于王少爷要纳白家女娃为妾一事,多半也是李三在旁撺掇,想借此机会向王家讨好,顺便可能还想从中克扣些聘礼。”
沈良才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哼,李三这条狗,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两头通吃,死不足惜!”
他对李三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角色并不在意,更关心的是由此引出的线索。
“这么说来,陈家父子与王家的直接仇怨,倒也没那么深。反倒是被李三这条恶狗给坑惨了。”
手下又道:
“三爷英明!”
“只不过就是,那陈浊近来与李三冲突颇多,更是屡次坏他好事。”
“再加上陈父之死,要说他没有报复之心,怕也说不过去。”
沈良才不置可否,手指继续敲击桌面。
“一个十几岁的采珠少年,就算心有怨恨,又哪来的本事和胆子,一夜之间悄无声息地灭掉王家上下三十余口?”
“而且,连府中的几个护院武师都未能幸免?”
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缓缓道:
“这绝非寻常人之力可为!”
“除非......”
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去查!”
“那个素来与陈家交好的白姓汉子,叫白郊的!”
“查查他最近的动向,尤其是在王家出事前后的时间!”
“是,三爷!”
手下领命正要退下。
这时,另一个负责监视城北动态的心腹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异色。
“三爷,刚得到消息,有些古怪。”
“说。”
沈良才眉头微蹙。
“咱们一直盯着的城北那个余瘸子,最近似乎收了个新学徒。”
“哦~”
“又有哪个傻子送上门去让他坑了?”
“都这么些年过去了,却还有人不长记性。”
沈良才有些意外,但并未太在意。
“关键是......”
那心腹迟疑了一下,瞧了一眼他的脸色如常,这才小声说道:
“那个新学徒,就是下梅村的陈浊!”
什么?!
沈良才猛的坐直了身子,敲击桌面的手指骤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