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眉长眼,嘴角微撇,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子刻薄与矜贵。
打眼一瞧,便知是富贵人家娇养出来的子弟,与这破败巷陌格格不入。
周始在旁边扯了扯陈浊的衣角,压低声音,急促提醒道:
“浊哥儿,小心点!
这小子叫武天璜,是县令大人的小妾,也就是之前被灭了满门的王家仅存的那位小姐的亲外甥!
平日里就仗着这层关系,在咱们镇海武馆里作威作福,横行霸道,比一些老师兄的派头还大。
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会听了沈良才的话,亲自跑来针对你,你可千万别轻易得罪他!”
王家小姐的外甥?
县令小妾的亲戚?
陈浊心头陡然一紧,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了几分。
他娘的!
这事情果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本以为沈良才是被余师傅赶出师门,怀恨在心。
继而公平的嫉妒拜入余师傅门下的每一个人。
但又因为忌惮的缘故,不敢光明正大的出手。
便在暗地里派些虾兵蟹将前来试探,偷偷搞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
却哪里曾想到。
这孙子背后居然还牵扯到了官府,涉及到了有关王家的那场灭门案。
自己早该想到的。
珠行、山场这些年缘何发展的势头越来越大。
甚至于,隐隐约约的有压过占据珠场六大家一头的苗头?
还不是因为这两家的当家人早早就投靠了县老爷,献上了投名状。
这才在这十多年里,飞速发展。
换句话来说。
这两者就是官府养的两条恶犬。
主人有难,狗当然是第一个上!
而这王天璜,早不来晚不来,东不找西不找。
偏生的在这个时候,查到自己头上。
若说这其中没有关联,打死陈浊他都不信!
“我的好师兄。
你可真是巴不得让我死啊!”
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心里想着素不相识的“师兄”,陈浊心头幽幽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