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其润深恨自己当初小住平棘本家时,未曾留意过这个堂弟,现下也抓不住他什么把柄。
见这群公子都看着自己,个个都心思叵测的模样,微生愿心绪不免涌上来几分委屈,姐姐有想过他会被这些人欺负了吗?姐姐知道了会心疼他吗?他叹了口气,快刀斩乱麻,微笑着:“我同李叔说了,能让三皇子在宴席上大为不悦。”
见他提起三皇子,李瞬、李竞闵乃至李其润及其他公子的眸光都闪烁起来。同为天下李氏,陇西李氏一直都压了赵郡李氏一头,特别在李贵妃入宫宠冠六宫之际,天下人甚至只知一个李氏。
哪知后来陇西李氏全族被屠,惊才绝艳的三皇子也被废黜关进了禁院。他们赵郡李氏趁此大放光彩,一口倾吞下陇西李氏遗留下的半数基业,越发壮大。但,随着三皇子凭借水患起复,陇西李氏的声名竟又有越烧越旺的趋势。更令李其润气愤不平的是,三皇子竞然协同那个本该死去的李刈胁迫他们五姓七望联合捐出米粮,口口声声可以拔高士族名望,最后却被个什么邵氏横插一脚,士族的功劳渐渐湮没,三皇子自己倒是赚足了天下人的赞誉。说他不曾存着一点故意之心,李其润觉得其他士族心里也直犯嘀咕。戏要了他们一通,又将他们绑上了皇权斗争的危船,五姓七望个个都恨死三皇子了。
正苦于无法报复,此时这个李愿站出来如此说,难怪三叔会允诺他明日前去曲江庭。
旁支子弟行事无忌,到时还可以推脱教养不足,怪也怪不到他们头上。李其润想到这儿,面上笑容更是温和,他谆谆教导,仿佛真的是个关心弟弟的慈爱兄长:“如此,你明日行事可要谨慎知礼些,莫要叫人抓住错漏。实际他想的是抓住才好,干脆被处死了更好,也算物尽其用。自打这个李愿从平棘县投奔上京赵郡李氏以来,他做什么都不顺,连父亲也夸赞李愿懂事好学,硬生生把他们这嫡支一脉比了下去。
微生愿低下头,施礼告退:“谢兄长教诲。”见这个阴恻恻疹人的古怪堂弟走远,李竞闵挥了挥拳头,语气低沉:“要不要我派人蒙头狠狠揍这小子一顿?”
“不必了。"李其润将鱼竿直接丢进芙编池中,冷冷一笑:“倒是小看了这个旁支所出的。”
他倒要看看,这个李愿有何等本事能让三皇子在宴席上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