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2月,远在苦寒之地的柏林,星光熠熠。
第四十九届柏林电影节落下帷幕,华夏今年依旧是颗粒无收。
哦,还有一部许安华的电影《千言万语》入围。
这是继《甜蜜蜜》之后又一部以邓丽君歌曲名命名的电影,《千言万语》的旋律贯穿全片。可惜,也仅仅是入围。
消息传回国内,大家伙已经见怪不怪。
三大电影节的奖没有那么好拿,否则也不会有那么高的逼格了。
说来,自从1996年,严吴的《太阳有耳》获“国际电影评论协会奖”和最佳导演“银熊奖”之后,华语电影已经连续三年在柏林颗粒无收。
这正常也不正常。
从后世来看,许多人都认为柏林电影节一直以来都是华夏电影的“福地”。
从张毅谋到刁亦楠,有不少华夏导演拿过最高荣誉金熊奖。
后世的某年,更是出现了十余部不同题材、风格的华语电影长片、短片甚至剧集齐聚柏林的情况……“方,你会参加明年的柏林电影节么?说真的,今年的电影节真是糟糕透了。”
索尼经典的市场负责人米德·弗雷泽打电话抱怨道:
“没想到火柴工厂他们下手那么快,金熊奖、评审团奖全被他们包圆了……”
三大也不是绝对的公平,有时候需要提前打点,有时候则需要评审团看对了眼。
前者需要金钱,后者需要实力。
如果你有钱又有实力,那么恭喜你,准备黄袍加身,类似于:
哎呀,你们可真是害苦了朕啊!
“方,如果你明年参加金熊奖,请务必提前联系我,或许,我们也可以提前运作……”
闻言,方冬升笑了笑,这是在广撒网呢。
类似索尼经典的行为,方冬升并不排斥,有时候能被他们撒网也是一种实力的体现。
如果方冬升没有拿到威尼斯最佳导演,恐怕都不会入这些国际巨头的眼,更别说提前打招呼。总而言之,算不上坏事儿。
至于明年的柏林电影节……必须要参加!这是他拿金奖为数不多的机会。
四月份的羊城已经开始穿衬衫、短袖,对比北方,简直夸张。
“王厂长,新年好啊,开工大吉。”
听说南方有开工红包,虽然都已经出了正月。
但老王还是从抽屉里掏了两个红包递给方冬升和郭雷。
“新年好,开工大吉。”
说到开工大吉,老王恨不得把红包甩方冬升脸上。
大吉个几把,你他妈又没在珠影厂开工。
而且他还从珠影厂挖走,不对是“借用”了大量的影视人才到京城拍摄。
方冬升这次来羊城,就是要从珠影厂带人到京城拍摄。
分两个批次,一批是置景、道具、外联制片过去打前站。
这需要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
剩下的像化妆、灯光、剧务等则是到开机的时候才过去。
现在不像后世,市场上有那么多的影视人才可以用。
大部分的人才都蹲在各个电影厂里捧着铁饭碗。
至于为什么在京城拍摄而不是羊城,既然是商业片,京城也算是其中一个元素嘛。
“这些人我都批给你了,你要把他们全部都安全的带回来。”
老王给了他一份文件和名单。
文件大概意思是准许名单上这些人到京城出差拍摄之类的话。
“对了,待会还有个人给你介绍一下………”
老王正说着话,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一个长发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和一个女人出现在门口。
老王站起来,热情的邀请两人入座。
男人相貌平平十分低调,但是女人的出现却让人眼前一亮。
她的脸,天生就是为大银幕生的。
高颧骨,方下巴,浓密的头发和饱满的嘴唇,凑在一起像是雕塑大师的杰作。
那种感觉,就像你站在田野里,看到一株野花在风中摇曳,既柔软又倔强。
倪匡说她有“山东美人的土气”。
这话听着糙,但说对了她的本质。
她不是精雕细琢的瓷器,而是从泥土里蹦出来的真性情。
1990年,她演韩冬儿的时候,老谋子用镜头捕捉她脸上的每一道光影。
硬是把一个普通村姑拍出了史诗感。
威尼斯影后,巩丽。
瞌睡就给送枕头?这也太扯了。
“巩小姐,孙洲,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方冬升方导。”
老王笑呵呵的为双方介绍认识。
方冬升和孙洲、巩丽依次握手:
“孙导、巩老师你们好,久仰大名,我很喜欢孙导您的《心香》,非常感人。”
方冬升倒不是说场面话,不管是胡兵留还是孙洲,珠影厂这帮导演,拍人物那是一等一的牛逼。《心香》这个名字大家可能不熟悉。
但是它的内容大家应该或多或少都看过:
京京由于父母离异而被送去与从未谋面的外公一起生活。
祖孙两人从误会频生、矛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