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按照演习计划,炮营不但要进行炮击演练,还有“敌军炮击下快速转移炮射阵地”的科目,检测炮兵在实战环境下快速规避敌军火力打击的能力。
两边的炮兵演习科目是一样的,具体什么时候执行什么科目,由两边的指挥官根据“战局”自行决定,横澜山这边为了有备无患,动员全体力量挖掘掩体,共设立了四个炮击阵地和四个预备阵地,足够用的了。
横澜山这边的炮兵指挥官是三十二岁的冯安民,衣领上挂着蓝底的炮兵少校领章(李晓已提升为中校军衔),此时正冷静且迅速的计算着对面南天门上的炮兵弹道,试图找出对方的炮兵阵地。
对面的重山炮在十分钟前停止了炮击,三分钟前才开始还击。
七分钟的时间,他们就神仙下凡,也不能把炮拖多远出去,依照之前的参数算,应该离的很近。
他是李晓的师兄,讲武堂炮兵科的高材生,其最辉煌的战绩是单炮对射摧毁了鬼子的步兵炮阵地,只不过自己在鬼子随后的炮射反击时负伤,不得不回老家休养,结果伤势刚好,就被李晓给拉到独立团来了。
“找到了!”冯安民终于计算出了对面的炮兵阵地,一脸欣喜的拉过旁边的电台,直接吼道:“各炮注意!各炮注意!”
声音由无线电传到了各个炮位阵地上。
“目标十一点钟方向,高度XXX、距离XXXX,密位XX。”
炮兵阵地上,各阵地指挥官听到电台里的声音,向炮位上的炮兵们大声的重复道:“目标十一点钟方向,高度XXX、距离XXXX,密位XX。”
炮兵们快速的行动起来,12月的天气,大家却都热得脱掉了身上的棉服,不停的往外冒着热气。
他们已经与对岸激情对射了将近二十分钟了,中间还进行了一次阵地变化,其运动强度不下于跑了一趟三公里——怪不得炮兵都肥头大耳的,没点体力还真干不了这活。
“各炮六发急速射!”
“准备~~”
各炮位上的炮兵们抱起一发75mm炮弹,送进了炮膛,关上炮闩。
“放!”
随着各炮长手里小红旗的落下,各主炮手猛的一拉炮绳,炮弹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出膛,在澜沧江的上空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的落在了对面的炮兵阵地上,掀起一片尘埃。
虽然叫实弹演习,但炮兵用的肯定不能是实弹,而是王凌特意准备的空包弹和教练弹(系统里,不管是商城购买还是任务奖励,都是不分种类的),以免发生误伤。
教练弹不能发射,主要用于日常训练,用在这次演习里是想看看在实战状态下,炮兵们能不能打出极限射速,空包弹的弹头里则装满了黑色的粉末,落地后会炸出一片尘埃来。
这既能模仿炮弹落地后的爆炸效果,又能标定伤亡——在粉末扩散的范围内,只要身上粘上粉末了,就会被判定为失去战斗力,再根据身上粉尘的多少来判定阵亡、重伤还是轻伤。
这些都是细节,是保证演习真实性和效果的细节。
不然你以为为啥一个演习计划要搞四天?
南天门上的炮兵阵地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他们刚从上一个阵地转移过来,和横澜山对轰了还不到三分钟,对方的炮弹就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这边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生生抱头挨了一分钟的炮击。
一轮齐射,横澜山向这边倾泻近50发炮弹,直接将他们105重山炮连给彻底“掀翻”。
派驻在这里的四名纠察立刻上去把箱子里的105空包弹全部打开,造成更大的烟雾,以现实炮弹发生了“殉爆”,同时用步话机向总指挥部汇报。
……
总指挥部立刻把这边情况通报给“交战”双方:“开战”还不到半个小时,南天门阵地就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火力支援武器,近二百人战斗减员!
南天门的戴胜希接到总指挥部的通报之后,气的当时就把电话摔了:“妈了个蛋!这特么打的是特么的什么烂仗!”
“他吴静春就是这么打仗的?半个小时就把重炮给丢干净了!”
“他特么的是滇军派过来的卧底吧!”
吴静春是炮营的副营长,是本次演习南天门阵地的炮兵指挥官,他是滇军用来“抵债”的最高级别军官,又是炮兵,一个人就抵了四千大洋的货款,被任命为炮营的副营长。
戴胜希这话说的有点冲动了,一旁的副营长赶紧劝道:“老戴,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我去看过了,吴副营长是严格按照操典来的,打仗总会有损失,你不能都算在人家头上。”
“现在最重要的赶紧加强第一道防线,组织防御,谨防对面趁机偷袭!”
“不,对面肯定会趁着我们重炮损失的当口,对我们发起渡江攻击!”
戴胜希深呼吸了几口气,道:“你说的对,现在当务之急是稳住重炮损失后的防线。”
“这样,命令下去,把机关炮连拉到二防的隐蔽炮位待命,再把我准备好的大礼给拉上来!”
“老子今天要今天要送他二营一个大礼,把他们给彻底撕碎!”
副营长:啊?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