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城通往定安村的乡道,在这个中秋前夕的下午,彻底瘫痪了。
不是车祸,不是施工,而是因为那条由十辆劳斯莱斯幻影组成的黑色长龙,正以一种近乎君临天下的速度,碾过这片它主人曾赤脚奔跑过的土地。车队前后,是数量更多的媒体采访车、卫星转播车,长枪短炮架在车顶天窗,记者们激动得语无伦次地进行着实时播报:
“各位观众!金融巨鳄王辉先生的车队已驶离QY市区,正前往他的故乡定安村!这是王先生成为清远荣誉市民、向母校捐赠十亿后首次公开返乡!”
“难以置信的排场!十辆幻影!全球顶级安保团队!王辉先生的影响力,已远超商界!”
“看!路边!全是自发迎接的乡亲!”
道路两旁,早已被闻讯赶来的十里八乡的村民挤得水泄不通。田埂上,小山坡上,甚至农房的屋顶,都站满了人。孩子们骑在父亲的肩头,老人拄着拐杖翘首以盼,年轻人举着手机疯狂拍摄。当那支象征着无上财富与权势的黑色车队缓缓驶过时,爆发的欢呼声浪几乎掀翻了金黄的稻田!
“王辉!是王辉回来了!”
“看!那车!电视里都没见过这么长的!”
“老天爷,咱们定安村真出真龙了!”
车队最终停在了定安村村口那块略显斑驳的石碑前。车门打开,依旧是那四名铁塔般的护卫率先下车,锐利的目光瞬间控场。随后,王辉踏上了故乡的土地。
他今天没有穿笔挺的西装,而是一身质地考究却样式简约的深色休闲装,少了几分商海沉浮的凌厉,多了几分归家游子的温和。然而,那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的掌控感,以及身后那庞大车队带来的无形威压,让所有嘈杂的声音瞬间低了下去,只剩下敬畏的目光和咔嚓不断的快门声。
村支书带着几位颤巍巍的老人迎上来,激动得语无伦次:“王…王董!欢迎!!欢迎回家啊!”王辉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一一与老人们握手:“张伯,李叔,王婶,是我,小辉回来了。快过节了,回来看看大家。”一句“小辉”,瞬间拉近了距离,让老人们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
王辉没有直接回外婆家的小院,而是先来到了村中央的打谷场一一这里已经被临时布置成了一个盛大的中秋慰问现场。十几张长条桌一字排开,上面堆满了包装精美、堆积如山的中秋礼盒:满家欢特供的顶级月饼、天工新能源定制的保温礼盒(内装有机水果、精品粮油)、通付宝红包信封……
打谷场周围,早已被媒体记者和全村的男女老少围得水泄不通。
王辉站到临时搭建的简易台子上,接过一个扩音喇叭,清朗的声音传遍全场:
“各位定安村的父老乡亲!我是王辉,定安村走出去的孩子!明天是中秋佳节,也是我外婆的七十大寿!双喜临门!”
“这些年,我在外打拼,心里一直记挂着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记挂着看着我长大的各位长辈!没有家乡水土的养育,没有乡亲们当年的照拂,就没有我王辉的今天!”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那一张张或苍老、或黝黑、或充满期盼的脸庞,声音更加洪亮而饱含情感:“今天回来,一是给我外婆贺寿,二是想借这个机会,代表我个人,也代表我旗下的黄埔系、维港系,向咱们定安村所有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家,表达一点心意!祝各位长辈中秋安康,福寿绵长!”话音未落,张芸和一队身着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立刻上前,开始按照早已准备好的名单,挨个唱名,请老人们上前。
第一位颤巍巍走上前的是村东头的五保户李奶奶,无儿无女,守着两间破瓦房。当工作人员将一个厚厚的、印着烫金“福”字的通付宝红包(内置崭新的一万元现金)和一个沉甸甸的大礼盒塞到她枯瘦的手中时,老人布满皱纹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她低头看看那厚厚的一沓钱,又抬头看看台上含笑望着她的王辉,浑浊的老泪瞬间决堤:“小…小辉娃子…这…这使不得啊…太多了…太多了…”她哽咽着,几乎要跪下,被旁边的工作人员赶紧扶住。这一幕被镜头精准捕捉,成为当晚无数新闻的头条画面。
第二位是曾当过生产队长的王老倔,脾气硬了一辈子。他接过红包和礼盒,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硬气话,最终却只是用力拍了拍红包,对着王辉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老泪纵横。他身后排队的老人,无不抹着眼泪。
驼背的赵大爷,抱着红包哭得像个孩子:“娃啊…够我买几年的药了…”
守寡多年的孙婆婆,摸着礼盒里柔软的毛毯泣不成声:“好孩子…还记着婶子怕冷…”
年轻时走南闯北的货郎刘老汉,看着崭新的票子,喃喃道:“活了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大方的娃…”儿女在外打工、独自带孙子的陈阿婆,拉着小孙子的手,指着王辉:“快,给恩人磕头!记住他,他是咱家的大恩人!”
曾借给王辉家半袋米度过饥荒的周老伯,老泪纵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娃有出息!心善啊!”沉默寡言的石匠老吴,紧紧攥着红包,对着王辉的方向,笨拙地行了个古礼。
耳背的林奶奶,在旁人大声解释后,突然嚎啕大哭,反复念叨:“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