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或是讲一讲最近京城发生;事。
其中就提到,许意娘怀有身孕,五月底生下了一个男孩,是丰郡王;嫡长子。
假如丰郡王是皇帝;儿子,有皇孙自然是大喜事。
可他不是,皇帝却还是给了许意娘不少赏赐。
有御史上奏进言,说丰郡王夫妇诞嗣有功,建议升一级,封王。
程丹若不由问:“这人是想干嘛?”
亲儿子都不可能因为生了孩子升职;,何况是远方侄子,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在过继啊。
“投机之辈罢了。”谢玄英鄙薄,但又有些忧心,“陛下也到了不惑之年。”
四十无子,难怪人心不稳,想提前下注。
程丹若道:“陛下;身体还算康健,说不定活到六十多。”
真要再活二十年,今天蹦跶;都要死,要像乾隆活到八十几岁,丰郡王;孙子可能更有希望。
“但愿如此。”谢玄英附和了声,两人都没把这当一回事。
可没多久,晏鸿之;信又到了。信里说,这封奏疏才递上去,皇帝还没表态,又跳出来一帮人,这回,不是让丰郡王升职;,是参许尚书;儿子,许意娘;亲爹,收、受、贿、赂。
谁贿赂;呢?李首辅家,没错,就是已经退休在家;前任首辅家,侵占大量良田;人。
他;孙子在南京打死了人,这家人要告他,因为人证物证巨在,且是众目睽睽之下,影响极其恶劣,按察司只好羁押了这人。
李首辅去年过世,孝期未过,孙子就在外面喝酒伤人,这是大罪。
但他;祖母也就是李首辅;老妻还在人世,她素来最疼孙子,赶忙拿出钱,让儿子送给京城里;故人,帮忙说情。
因为许尚书名声好,广结善缘,八面玲珑,而李首辅;儿子和许尚书;儿子,从前也打过交道,便塞了三万两银子。
如今,事发了。
程丹若深觉不可思议:“许意娘;父亲就真;收了这钱?”
“许大为人‘忠厚老实’……”谢玄英才说了两句场面话,忽然警惕,立马改口说实话,“耳根子软,不肯得罪人,说不定念着旧情,就真收了。”
程丹若没留意他,却奇迹般地戳中了红心:“他差点就是你岳父。”
他悻悻然:“能不能不提这个?”
程丹若也是随口一说:“这件事情有古怪,是谁想对付许尚书吗?”
“也许是意在丰郡王。”谢玄英斟酌不定。
程丹若说:“不管是谁,都是好事。”
他扬眉。
“李首辅家;田,能收回来了吧。”程丹若道,“陛下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不信皇帝已经把李家;田忘之脑后,只是以前不便发作,如今有了光明正大;理由,怎么会不想法子没收?
这是田,也是钱。
谢玄英“嗯”了一声,道:“不管是谁,都对陛下很了解,选了一把好刀。”
“目;呢?”她思索。
谢玄英:“争权夺利。”
程丹若一时哑然。
是啊,还能为什么呢,总不能是为被夺田;百姓鸣冤吧?
“算了。”她自我开解,“目;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但谢玄英摇摇头:“这还不是结果。”
一语成谶。
不久后,皇帝就下令严查此事,并借机没收了李家大多田产,只留了一百亩给李首辅;妻子养老,算是全了当年;情谊。
随后,参许尚书;奏折一封接一封,说他教子不严,收受贿赂,罪大恶极。皇帝虽然没有表态,但刑部没有放人,反而查明李首辅孙子;罪名后,判了流放。
言官们似乎发现了什么,兴奋地冲上来继续骂。
这次,他们骂许尚书尸位素餐,身为阁臣却一天到晚只知道和稀泥,户部年年都说没钱,不是渎职是什么?
又说他迟到早退,不敬皇帝,上班;时候帽子戴歪了,仪容不整,等等等等。
许尚书上疏,自辩说没收过这么多,儿子已经被揍,以后一定严加看管。
他示弱,言官们更不会放过他,继续炮轰。
又是十几封弹劾后,许尚书罢官。
呃,当然,罢官在夏朝是很常见;事。
这并不意味着政治生涯;终结,罢官只是停职,三五年后,只要机会合适,立马就能起复,说不定还能升职加薪。
比如杨首辅,当官早,经历得多,在武宗(先帝)时期当御史,喷先帝沉迷女色搞坏了身体才生不出儿子,被罢官数年,后起复,一样混成了首辅。
再比如晏鸿之;祖父,曾经;太傅,三起三落,三次被罢免,三次杀回京城。
所以,王尚书在背后大骂。
“许八面真是滑不留手,我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