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肴一盘一盘端上来,整个大厅充满了饮宴欢乐的气氛,齐井井方才那几杯酒连喝,已然醉了,迷迷糊糊的靠在椅子上半睡半醒,雪泥则是自己拿着个酒壶(正经喝酒,酒坛应该倒在酒壶里,这酒壶叫做分酒器,一壶酒定量二十盅,各位看好啊,是盅不是蛊),自顾自的喝着,但她主要是吃,一桌子两江菜,几乎被她一个人包圆了,她也不傻,吃了一半,端着酒壶去两侧桌上,同饮一口酒,然后使劲喽菜,反正这群斗酒的也不怎么吃东西。苏小姐则是不住的给我倒酒,让我与苏夫人对饮,我最后实在喝着费劲了,我发过毒誓的!我提起苏小姐新倒的一杯酒,对苏夫人说道:“夫人真是海量,敢问夫人方才说的什么打仗什么的,可有什么传统吗?”
苏夫人还是那样沉着稳重的朝我笑了笑,说道:“亡夫曾在战场叱咤风云,虽非什么显赫帅将,但在北地坚守十五城十年不破,苏家家业世代苏绣布商,他弃商从戎,让我照顾家业,那时候他经常给家里寄来西口烈酒(板城烧锅酒承德产地,只当是张家口吧,领会精神,不必计较),久而久之,我也便习惯了,那时每次来醉仙楼,都要一坛,那时候醉仙楼没有这酒,掌柜茶儿便托人想办法给我寻去,那时候几乎我每隔两天来一次,每次来,必然有一坛这酒。”
“是啊,苏夫人不来小店已经七年有余,小店已经存了千坛有余了。”老头不知道啥时候来到我们桌前,拿着一坛酒,对苏夫人说道:“苏夫人,您说的好,喝酒当拼命,小老儿敬你一坛!”说罢他咕咕咕几口喝下,眼里渗出泪水,也不知是被酒辣的,还是情之所至,他对苏夫人点了点头,提着酒坛子摇摇晃晃的走远,边走边吟到:“这一班五虎上将都俱丧了,只剩下那赵子龙他老迈年高!”
我用写轮眼看了这老头一眼,发现他前十日后十日别无二致,行尸走肉般瞎忙活。但是他方才唱的这两句,颇有遗憾垂暮之气,苏夫人也提到亡夫英雄气概,这些都是将军遗属吗?还有这苏夫人,竟是将门遗孀,她那豪饮姿态当真令人心折。
我正瞎几把琢磨的,一声嚣张的喊声响起来:“单桌不售?你这破酒楼不想开了?”一群穿着黑色衣服,左胸绣着一条白龙的人堵住了门口,为首的一个稍显阴柔的男的(我只能这么形容,他装扮的确是男的,但是看脸的确像个娘们)压着嗓子说道:“美味招来天下客,酒香引出洞中仙,我等慕名来到醉仙楼,难道你们是闭门做生意的?”听到这又嗲又细的声音,整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账房老头客气说道:“掌柜的今天吩咐,单桌不售,各位,实在不好意思,我家掌柜今日去了叶府做客,不然这样,我去叶府问一声,若她同意,我会尽力招待各位,可好?”
那林平之说道:“你说的是哪个叶府?是叶大人府,还是叶帮主窝呢?今日我腹中饥渴的很,先坐上几桌可好?”他抬了抬头,细长的眼半眯着比划了个“进”,然后邪笑盯着老账房,众人呼喝着进了大厅,在大厅西侧的空桌上坐下,那岳不群说道:“你这老家伙,赶紧给我们准备酒菜,否则,哼!”他也不顾老头儿,款款走进大厅,路过齐大志桌旁,眯着眼阴冷说道:“娘子军?好名字!”说罢端坐在一桌上首。
那账房叹了口气,去了后厨。苏夫人仪态如常,仅是看了两眼,便继续慢饮起来。苏凝烟却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继续给我倒酒,我有些无奈,说道:“姑奶奶,我不胜酒力了,请你别倒了好不好?你看你娘那么能喝,你怎么不喝呢?”
苏凝烟说道:“我娘不准我饮酒。”
苏夫人说道:“没错,她未出阁前,不许饮酒。”
我对新进来的这帮人比较关注,这群人说痞不痞,说文不文,这是什么人物?而且气势很强,让娘子军这群人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在我身边的苏凝烟悄声说:“他们便是飞龙帮,那个娘娘腔,乃是飞龙帮的帮主龙飞。”
我一愣,飞龙帮帮主?这可是大人物啊!我想问问她关于龙飞为什么是个娘娘腔,还没说话,门外传来几声大笑:“听闻醉仙楼今日单桌不售,是皇帝老爷来了吗?”
我们循声看去,那飞龙帮众也看向门口,我明显看到那龙飞眉毛皱了皱,歪日,这娘娘腔!
账房老头迎出来说道:“哎呀,真不巧...”
门口带头的一个身长九尺身材魁梧四十来岁的大汉呵呵笑道:“没事,我们就是凑凑热闹而已,兄弟们,那边还有空位,进去!”他则对老头笑了笑,说道:“劳烦你老人家安排些酒食。”说罢大步进了大厅,与同来的一群大汉坐在东边空桌上,与那个娘娘腔隔着我们十几桌遥遥相对。
“哟,这不是叶兄吗?”那个娘娘腔握着个茶杯阴阳怪气的说:“怎么有闲心来这醉仙楼了?”
苏凝烟跟我小声说道:“那大汉乃是铁胆帮帮主叶武,他兄长乃是江南节度使叶威,很是厉害!”
我问道:“这龙飞什么来头,竟然能跟节度使的弟弟分庭抗礼?”
那龙飞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