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笑了一下,这小子,真是古怪的很,他们母子都很古怪,我说道:“得得得,你这小子跟前几天表现出来的彬彬有礼完全不一致,我觉得,日后你的话,我只能信一半。”
兰荀说道:“怎会,我毕竟是个娼妓之子,既然要继承家业,必然得装出文质彬彬的样子才行,要是吊郎当,岂不被人笑话。”
好吧好吧,你说的有道理,我无言以对,想问问他日后接管兰家有啥打算,刚要开口,门吱呀一声响起,梅兰竹菊四女各端着一盘菜进来,摆在桌上,端起被兰荀吃光的盘子,说道:“公子稍待,我家小姐这就来。”然后福了福便离开了。
兰荀看了看这些菜,说道:“玉米哥,这些可都是我娘拿手的苏菜,比醉仙楼的厨子强多了!”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你想让我开饭馆吗?”我一抬头,茗儿——西巴!我明知道她有一个十八九的儿子,她是个三十六七的妇女,但忍不住叫她茗儿,我这是怎么了!恋妇情节?——算了算了,道法自然唯心而已,她很漂亮可爱,我叫她茗儿能怎滴!难道我还想当兰荀小爹不成?——对了,难道我还想当苏凝烟小爹不成?
茗儿端着一壶酒,笑着进了屋,说道:“公子可通姓名?”
兰荀说道:“他是玉...”
茗儿瞪了他一眼,他赶紧闭嘴,我说道:“在下朝玉米,自号玉米居士,在双羽山闲居,目前以算卦为业——茗儿姑娘,你有...倒是没什么卦。”
茗儿笑了笑,说道:“这酒乃是我十八年前留下的女儿红,当年我给自己把脉,断定要生个女儿,只可惜,生了个男孩,于是这酒便一直留存下来,今日朝兄弟新歌新舞令我大开眼界,对诗答对也非同一般,就连药理,你也能辨得一二,真是不世出的人才,所以特意备些小菜拿出陈酒,好生款待一下。”
我有些疑惑的问:“你的意思是,我有才,你很高兴,所以款待我,但我想问,我有才,于你有何好处?”
茗儿笑了笑,说道:“朝兄弟非但才华卓然,头脑也很聪明,小女子佩服,”她给我倒了一杯酒,说道:“朝兄弟,请满饮此杯!”
嘿?顾左右言他?算了,她既然不想回答,我追问得到的也是假话,我端起酒杯一口喝干——各位,我可不是用二两杯子喝的,这场合的酒杯可都是三钱五钱的小杯子,我满饮也仅仅是小小一口而已。
我喝下酒,茗儿体贴的用筷子给我夹了一片盐水鸭,雪白的脖子露出来,我——我一点感觉都没有,穿的太多了!
我道了声谢,夹起鸭肉塞进嘴里,刮擦!我舌头上的一个一个小颗粒(官话叫味蕾)似乎变成刺猬的刺一样纷纷炸起,这TM也太好吃了啊!我赶紧举筷又伸向那鸭子,茗儿止住我,说道:“你这小子,好吃便要多吃是吧?这菜不错吧?赏一句诗如何?”
我说道:“我方才没尝出啥味道来,我再吃一片可好?”
茗儿微笑说道:“请出句。”
我无奈道:“好吧!乡愁最为浓烈处,莫过苏杭盐水鸭。”(改编自余光中诗句。)
茗儿说道:“朝兄弟是想家了吗?”
我心想坏了,我咋说了句乡愁,我眼球动了动,说道:“我有什么想家不想家的,我刚才突然想到了许多进京赶考的苏杭才子,他们在外的风餐露宿中是否会想家呢?”
茗儿点了点头,夹了好几片鸭肉送到我盘中,说道:“朝兄弟真是心怀天下之人,请用!”
我耿起脖子说道:“那当然,老话说得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虽为一介江湖骗子——咳咳咳,江湖神棍——咳咳咳,算卦的,但也是装着大汉江山的,这东瀛西夏南蛮北虏,无不蚕食我大汉领土,而大汉内部却又乱官不绝祸乱四起,这内忧外患之际,正是各位心怀天下的学子出头的时候,只可惜,这么多学子,赶考的目的仅是为了名利二字,可惜可惜。”我假装疯魔的说了一套话,拿起酒杯准备一饮而尽,却发现杯子里空了,我心里笑了下,故意把酒杯墩在桌上,激愤说道:“我堂堂大汉帝国,怎会变得如此!”
茗儿赶忙给我倒满酒杯,肃然起敬地说道:“朝先生真是心怀天下之人,小女子替...小女子敬你一杯!”她在桌上寻了半晌,也没找到第二个小杯子,她索性拿起一个茶杯,我看了看,这杯子大概有二两多,她倒满,然后放下酒壶,双手执杯,对我躬身说道:“朝先生,我敬你!”
我有些意外,但也赶忙拿起酒杯说道:“不敢,我们同喝!”两个杯子我对比了一下,她的杯口大概如鸡蛋一般大,我的杯口如花生米一般大,可她直接一饮而尽,然后有些急切地说道:“朝先生秀外慧中,光临小楼,是我的荣幸,小女子恳请朝先生留下墨宝,可好?”
我指了指桌上的菜,说道:“我先吃些,可好?”
茗儿笑了笑,不过她的笑似乎有些尴尬,她说道:“对不住,我...公子请用,我为你研墨——荀儿,你去后庭,将我珍藏的那枝湖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