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

兰荀点了点头，带上门出去了。

我则是一边小口喝着酒，一边夹着她做的菜，四个菜很简单，松鼠鱼外焦里嫩糖醋相间；咸水鸭皮白肉嫩，肥而不腻；鸭包鱼翅汤鲜肉烂味道浓厚；清汤火方汤清见底味鲜汁醇。都是罕见菜品。我一口接一口，小酒喝着，好菜吃着，真是爽透了，我不禁怀疑，我师父在世的时候，我们的生活为什么那么潦倒呢？不应该啊，我阴阳眼相当六，他没少赚钱啊，难道这糟老头子都吃喝嫖赌花去了？给我一个“咱家很穷，只能吃些草根树皮了”这样的印象？那他可真的是坏得很了。

我吃得饱了，用旁边的手帕抹了抹嘴，然后看了一眼，从手帕角上的绣着的图案一看——这是京绣？

“公子吃好了？”茗儿将桌上各剩那么几口菜的盘子收了起来放在一边，用我擦嘴的手帕擦了擦桌子，说道：“那请公子留下墨宝吧！”

兰荀敲了敲门进来，嘿，这小子还挺有家教，长姐如母——歪日，我似乎用错词了，他俩站一块就跟姐弟一样，我误会也是情有可原，对吧？兰荀双手捧着笔进来，说道：“茗儿姑娘，我带来了。”茗儿已经将宣纸在书桌上铺好，接过那只笔双手递给我说到：“朝兄弟，请！”

我接过这只象牙笔，蘸了蘸墨，说道：“在下非是文雅之人，写的字必然也是胡乱的很，茗儿姑娘请勿见怪。”

茗儿说道：“怎会？请吧！”

我上去就是一顿蒯，把那改编版的凉州词胡乱涂鸦在宣纸上，夸夸夸落款：“朝天日。”写完呼了口气，将笔放在笔架上，说道：“好了，茗儿姑娘，我写完了。”

没有回应？我回头一看，只见茗儿和兰荀看着我的字都撇着嘴啧啧称怪，茗儿说道：“真没想到，阁下的字，竟...”

“竟如蛛爬鸡刨，玉米哥，你....”

我说道：“我早就说了，我不会写字，你们非要让我写不可，只能如此咯，可惜了这支好笔。”

茗儿拿起那张纸说道：“不可惜，不可惜，朝兄弟写的很好，择日我会装裱起来，挂在前厅。原来玉米仅是绰号，天日才是你的真名。”

我嘿然一笑，洒家不光叫朝天日，还叫朝地日，朝空气日。不过她说的什么挂在前厅这话我可有点不信，怎么可能，我这蛛爬字画，能与那什么浪盼相提并论？真是的。不过我没表现什么，说道：“天色已晚，我已然酒足饭饱，我得走了——当然，茗儿姑娘若要安排姑娘陪我，我兴许在此过夜也不一定。”

茗儿笑了笑，说道：“嫖资三万两，请公子付清。”

去你大爷的，我客气说道：“下次再说！告辞！”

茗儿说道：“十五必至，不送！”

我去你大爷的，这时候了，还跟我玩对联！

我刚要走，茗儿说道：“公子且慢，我观你气色不对，我为你把把脉吧。”

我把手伸过去，她轻舒玉指，按在我手腕上，静静地体会了片刻，然后看着我的异瞳，说道：“公子身体康健如常，但似乎有恶诅缠身，而且，还被苗人下了蛊，这蛊虽暂无恶意，但任其在体内寄生，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你的恶诅，我看不透，但这蛊，我想应该可以为你解掉，不过——”她一双妙目看着我，微笑说道：“不过，我并没有理由给你解蛊，对吧？”

我挑了挑眉，收回手臂，说道：“你这是医学诈骗懂不懂，你给我检查身体，然后把我身体出现的问题告诉我，让我变得害怕，然后不得不越来越信你，然后被你忽悠的买你的这种药那种药，是也不是？”

茗儿轻笑起来，好一会，说道：“你这小子，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你把人想得都很坏哦！其实，我只想要钱罢了。”

我把裤子兜翻出来，摆了摆手，说道：“我只是个穷算卦的，我最信命了，所以，你爱给我解不给我解，嘿嘿。”

“算了吧，信命，只是对自己贫穷的借口。”茗儿嘘了一下。

我说道：“走了走了，我得走了，回去晚了我娘该打我屁股了，再见了茗儿妹妹——兰荀公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兰荀摇了摇头，说道：“玉米哥你先回去吧，我还得跟我娘——茗儿姑娘商量一下关于明天葬礼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一脸怪异的茗儿，笑了一下，说道：“茗儿姑娘对妹妹这个称呼很不满吗？”

她皱了皱眉，没说话，我也没再尬聊，推开门离开。

抬头看了看月色，夜凉如水，繁星闪烁，此地虽为江南之地，但在这秋意渐浓的季节，也还是凉意入骨，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搓了搓双臂，快步轻跑地往东走，太冷了，我要回家！

朝着候潮门越来越靠近的时候，我竟隐约听见了有低低的打骂声，而且还是很多人的那种，这地界应该不是齐大志的地盘吧？我朝那边跑过去，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发现了他们，好家伙，黑灯瞎火的，这一群打架的人竟互相都没有大声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