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们出现在我们眼帘的时候,又都换了样子,各个都变成了翩翩君子,我冷笑了一下,吕清凌脸色有些尴尬,抱拳说道:“两位久等了,听闻书院来了妙人,许多学子主动前来,想与二位一会。”
苏凝烟福了福,说道:“吕师兄太客气了,我今日——”
她还没说完,一个年轻学子说道:“苏小姐果然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只是,像你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当待字闺中才是正理,你却抛头露面,跟着一个野道士东西乱走,岂不是自损颜面?”
夸擦?开局就来个暴击?我按捺住怼他的欲望,开了一下写轮眼,看了他一眼。苏凝烟说道:“这位师兄说的是——”
我笑呵呵的截住苏凝烟,对他说道:“这位仁兄说的是,敢问仁兄父母可安康?”
那人眉毛皱了皱,说道:“亡父生前任会稽县令,早已亡故,家母身体尚好。”
这小子,回答的很有技巧啊,他爹死了,但在介绍的时候,也带上一句什么会稽县令,彰显他自己官宦子弟的身份,看来这小子也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爹死了,你娘没死,你余荫于你爹,你家尚能吃饱穿暖,可你娘并不傻,她能算明白你爹的余财能支撑你这假冒纨绔挥霍多久,你用你爹用命换来的些许积蓄,挥霍无度,流连秦楼,夜醉楚馆,而学业一塌糊涂,你以为你与他们这些学子都一样么?他们也是官宦子弟,但他们的爹,都活着呢,而你爹,死了。日后,你的同窗称王称霸,你只能摇头乞怜,你觉得你的颜面很高很厚吗?”
那兄弟还要说话,我接着说:“你娘没跟你说过这些,因为你娘知道,你正是要面子的年纪,她为了让你家积蓄晚一些被造光,自谋职业,在苏家铺子做了三年工了,你知道么?你不知道,你天天胡天海地,你能知道个屁啊,你还有脸跟我在这互吹大气。话说回来,你说苏小姐抛头露面没什么颜面,当你家面临危机的时候,你娘不也是抛头露面出去做工了么?颜面?颜面是什么东西?好好地活着,就是最强的颜面!”
那小子被我说的脸色通红,怒道:“不可能,我娘怎会出去做工?”
我笑了笑,说道:“你现在就去西城名叫锦绣阁的苏家铺子,你娘正在那里刺绣,去吧。”
他瞪着我,眼里仍有不信,但战栗的双手双腿吐露的他的怯懦,他看着围观他的众学子,又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扭头跑离了大堂。
“听闻这位野道士兄连破吕师兄三道题,我却以为,那是吕师兄有意想让,这位野道士兄,敢与我对上一对否?”
我看向说话的这个人,这人细眉细眼的,颇有阴柔之相,有当公公的潜质,我笑呵呵的说:“有何不可,请!”
这位伪男沉吟了一下,说道:“好!我们便以韵作诗,这阳光照进大堂,照到几张桌子,我们便按平水韵起题作诗,如何?”
平水韵?什么平水韵,我根本不知道啊?不过面子不能丢,实在不行我便胡搅蛮缠。我数了数桌子,说道:“太阳照亮了十三章,请兄台先出!”
伪男说道:“十三乃是寒韵,我先出:灯火掩秋寒!”
我想了想,既然是对诗,那便一三五不论,也无需对仗工整,嘿嘿,好办!打油诗咱家在行啊!我说道:“星月照无眠。”说完,我挑着眉看着他,看了半晌,我转了转眼珠,发现他们也都在看着我,我顿觉不妙,什么情况?
这时候苏凝烟的小手拉了拉我,低声说:“你还差一句,否则他怎么跟你对?”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第一句是出题,我要回一句,并且再出一句作为题目。我赶紧整理面部表情,假装思考,片刻后说道:“此夜无所去,”
伪男轻笑了一声,似乎在鄙视我,他说道:“提灯到寒山。孤僧望孤月,”
打油诗嘛,讲究章口就莱!我说道:“明月挂天边。心有淋漓意,”
伪男来的也挺快,说道:“出口不能言。胸怀凌云志,”
我有点不耐烦,这么胡对下去,对到天黑也对不完,我转了转眼珠,嘿嘿笑了笑,说道:“闲看水中莲。烟锁池塘柳,”
嘿嘿,烟锁池塘柳,连纪晓岚都挠头,你对吧,我看你怎么对!
伪男皱着眉沉思了许久,众学子也都沉思,吕清凌一边想一边说:“朝兄的这句,金木水火土作为偏旁,实难相对,此局是朝兄赢了。”
我笑了笑,说道:“不敢不敢,文字游戏而已。”我又看向身旁冥思苦想的苏凝烟,说道:“你能对出来吗?”
苏凝烟摇了摇头,说道:“吕师兄乃杭州第一才子,他都不能登时作对,我又怎能对出下句来?”
我哈哈一笑,说道:“北方幽燕之地,有一种酒,与此极为相对,各位若是去过北方的,定然也喝过——”
吕清凌问道:“敢问朝兄,此联与酒有何干系?”
我摇头晃脑地说道:“烟锁池塘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