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实在太静谧。
静谧到灯汐枝觉得连脊骨都化成了一滩春水,与那些屋檐下融化的冰棱一样,一滴滴潺潺流下,渗进泥土。
可是这一切都是他偷来的。
是他伪造出的深情。
只因为他用浮生蛊扭曲了她的爱意,才能得到她如今的情谊。只要有浮生蛊在,她可以爱上任何人。
如果那天晚上得到她的不是他,而是大街上随便一个面目不清的男人她是不是也会爱上他们。
她是不是也会像此刻与他相拥一样,与他们亲吻、拥抱、牵手,与他们做尽亲密之事。
那她爱他,又与他又有何干系。
灯汐枝既觉得欢愉,又在这欢愉中感到了饮鸩止渴的痛苦。甚至比剖去仙骨更疼。
他躺在她身边,有时整夜不敢闭眼,怕一旦他再睁开眼睛,这黄粱一梦便消失了。
他又回到了过去,她又爱上了别人。
明明他最初找到她时,还想着要报复她。
甚至想过杀死她。
可如今,他只是被她这样微微回抱着,甚至没有做出任何承诺,就已经下不了手。
李真真将他铺散流泻的乌发握在手里,撩到他的耳后,顺着他的下颌线吻到他的唇角。
直到一点一点湿润了他漂亮的唇,才把舌头探进去,含住他的舌尖。灯汐枝着迷地啄吻着她的唇,任她把手伸进去,用小指套进小环,慢慢地拉扯、揉捏。
纵容她把玩了好一会儿。
他才低低地喘了一下,按住她的手。
“现在是白天,会肿起来。“他抱着她的腰,低声哄她:“晚上再给你玩,好不好。”
李真真”
明明是清冷脱俗的仙人,唇却被亲得烂熟,还用那张禁欲精致的脸说着这种话…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之前她还想着,她得把握一下分寸,不要把双向嗑药玩成双向奔赴。但现在,她突然想通了。
把握什么分寸。
面对这种尤物,谁能有分寸。
她只恨自己不能长椎椎。
而且在她以前的恋情中,她之所以总是要做调度把控的那一个,是因为她遇见的对象都太没分寸,动不动就控制不住自己。可她现在面对的,是一个活了三万年的三界之主。他从新石器时代就开始修炼了,时间跨度比人类早期文明发展的总历程还长。
甚至等到她所在的世界进入下一季地球大冰川期,男主一个闭关可能还没完成。
在这种人面前,为什么还要她来掌握分寸。谁能比三界之主更有分寸。
李真真歪了歪头看着眼前流云泼墨一般的美人。虽然有些苍白。
但苍白也别有风味。
“可我又不是真的在玩弄仙尊。“她忽然用小指勾住他的环,往前一拉,低头又含住他的唇。
“我是在给仙尊治病。”
他的唇也是冰凉的。
亲吻他,就像在亲吻一捧雪。
“仙尊想试试,在凉亭桌子上治病吗。”
这座别院从他们住进来开始,就一直在添置东西。先是添地毯。
因为这个病,他们治着治着,会治到地上去。但是灯汐枝有洁癖,而且地上太硬,他怕格伤她,时间长了,膝盖也受不了。
床上的被褥也换了,换成了更软的。
椅子上加了软垫,后面书桌上也加了。
平时不治病时,就将桌垫移开。
而且因为仙人治病漫长,她又是凡人,难免体力不支。又或是治病激烈,裂口处总有被磨损过度的时候,除了低头甜弄安抚,床头案几上还备了很多补充体力和随时止疼的丹药。只是她以为是糖丸罢了。
“都叫你不要招我了。”
又一次结束以后,灯汐枝从泥泞中抬起头,将她从桌子上抱起来。他唇边还染着一层丰沛的水泽,眉目温柔地帮她揉着大腿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已经在考虑把这个凉亭的石桌石凳上也包裹上一层厚厚的丝缎。凉亭的柱子也要包起来。
四面还要加一层防风的隔帘。
但是隔帘又不能完全隔绝视线。
她好像更喜欢不隔绝视线时的感觉。
灯汐枝一边帮她轻揉,一边漫不经心地想。这一点癖好,不知道又是谁教会的她。
李真真享受了一会儿三界之主的马杀鸡服务,又被仙尊掰着口腔,含着舌尖喂了一点血,除了磨的有点疼,已经完全不觉得疲累。仙尊按了按她的腹部。
李真真忍不住并拢了腿。
“有点鼓起来了。"他盯着她腹部的眼神有些幽深,语调冷冷清清道:“若你是修士,如今应该已经快到元婴后期。”
李真真:…”
这种做一下就能涨修为的体质,不就是传说中的炉鼎体质吗,也太逆天了。还好男主够强,强到没人敢觊觎。
不然李真真都不敢想象这篇小说能十八禁到什么地步。李真真从他身上下来,单手扣上盘扣,俯身亲了他一下。“我等会儿有事要出去一趟,钱都在我昨天搬回来的盒子里,还有些茶叶,你看看能不能喝得惯。”
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莫名有一种在付嫖-资的感觉。李真真顿了一下